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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不困?”
“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在一楼。”
来自秦郁棠的诱惑三连问,她发完这三句,熄了屏幕,靠在沙发背上,两只手将手机倒来倒去扔着玩。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在旋转中亮了一下,第三次亮起时,秦郁棠停住手,手机正好落在她掌心,她单手解锁,查阅季茗心发来的消息。
“没有。”
“还好。”
“换个衣服,稍等。”
秦郁棠将手机正面朝下放在大腿上,双手撑着沙发沿,两只脚的前脚掌交替翘起,规律地抖着腿,抿住的嘴角无法掩饰住她内心的那点儿快乐。
从出门的那一刻起,秦郁棠的理智就在这场对于行为控制权的争夺中处于下风,此刻,“理智”本人正缩在她内心的小角落,不停地唾弃着她:“不退则进,再进一步就要撞墙,你打算怎么办?”
秦郁棠也不知道怎么办,她选择了像一个乐观的学渣一样——放弃答题,交张白卷,跑出考场,外面风景甚好,先玩个够再说。
季茗心下来的很快,秦郁棠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走近了才问:“你要不要上去加件衣服,外面挺冷的。”
秦郁棠自己也穿的不多,牛角扣大衣衬出了她身上青春的学院气质,却没能提供多少温暖。
“这样就够了。”季茗心低头看看自己的羊羔绒外套,抬头冲她微笑说:“我不太怕冷。”
这个微笑——秦郁棠定定看着,咂摸出一点“气已生完,请求和好”的意思,简直是正中下怀!
维持一段关系最重要的并非不吵架,而是吵架之后能够互相低头,他们连和好都这么有默契,真该是世间最紧密的死结——意识到这一点,秦郁棠的心情迅速从酥麻小雨转换成了万里晴空。
她撑着沙发边沿跳起来,搓搓手道:“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们走吧!”
季茗心跟在她身后出了酒店,掏出手机,自觉道:“怎么走,我来导航。”
秦郁棠报了公园的名字,倒退着走在他前面,俩人距离不到一米,她甚至能在冷空气里嗅到季茗心的洗发水香味,多清爽的男孩。
她弯了眼睛注视季茗心,明知故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导航?”
季茗心从路线图上抬头看了她一眼:“手拿出来太冷了。”
“难道你就不冷吗?”秦郁棠反问。
“我比你火力壮。”季茗心记住路线,把手机揣回兜里,上前一步和她并排,想提出试试谁的掌心温度更高,好借此机会牵个手。
但秦郁棠没等他开口便说:“长期运动确实强身健体哈,你小时候身体还不如我呢,你记得有一年冬天,教室窗户破了,你被风吹感冒,打了好几天的针吗?”
“记得。”其实不是被风吹的,是被同学传染的,病毒性感冒,秦郁棠那倒霉亲戚医术蹩脚,当成冷感冒治,所以好多天不见好转。
但自己在秦郁棠心中保留一点脆弱的形象没坏处,季茗心也懒得纠正,静静地补充说:“你还给我带罗奶奶做的蛋炒饭,很香很好吃。”
“对啊。”秦郁棠抬头望天,夜色如墨,只在路灯下看见光柱里飞舞的雪点,她感慨:“时间过得好快,我也好几年没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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