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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面色微红,她带着雒妃开始往回走,避过这话不提。
雒妃也不多说,总是这种事要看缘分,她也不敢随意乱点鸳鸯。
从前亏欠了身边的人,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他们再吃委屈。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上路,雒妃被五宫娥照顾的很好,虽然她时常在穿衣的时候,开口就唤莺时,但眼见离京城越近,她也就越来越能习惯莺时离开的时日。
雒妃并未去兰安承恩避暑山庄,她经过兰安,连城都没入,直接回的京城。
八月下旬,中秋初初刚过,雒妃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进了京城,她到了公主府,没从正门进,反而是走的侧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这一去一回,去的时候带着安不知和莫心等人,可真到了容州后,她也不爱使唤这两人,这一回来,便将人给留在了容州,至于去留,她也不管。
都不是小孩,哪里需要她操心。
且她相信,对莫心,秦寿会好生相待,而安不知,他敢怀着利用的心思接近雒妃,就该有被整治的觉悟,想必秦寿不会让他过的有多舒坦。
雒妃的回京,并未在公主府里引起多大动静,她安静地歇息了一日,养足了精神,这才在第三日的卯时末,坐着金辂车进了宫。
金辂车太过特别,甫一出现在皇城,就引起了注意。
不用想,能用金辂车进宫的人,除雒妃一人,不做第二人选。
雒妃进了宫门,早有备好的软轿在宫门口等着,烟波宫太后身边的姑姑,笑着对雒妃伸手引道,“太后早等着公主了。”
雒妃也不客气,她坐上软轿,晃悠悠地就往烟波宫去。
进了殿,她还没来得及抬眼,一股劲风拂面,她手就被人搀扶住了。
“蜜蜜,小心小心!”皇帝息潮生比谁都紧张,他抓着雒妃的手,盯着她并未出怀的肚子,如临大敌。
那等看重的模样,不晓得人的还以为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太后将殿中不相干的人等屏退,她打趣地看了皇帝一眼道,“知道你要进宫,昨个连夜批完奏请,就是今日早朝,都急火火的,甫一下朝,就赶了过来,一刻钟要问四五道。”
雒妃在皇帝的搀扶下坐下,她看着就这当都紧张出汗的兄长,也笑道,“这才三个多月,哥哥也太小心了些。”
哪知皇帝脸色一板,教训她道,“胡说什么,如何能不小心了,你肚里的可是朕的亲亲侄儿,朕日后要传位于他的,小心点总是没错。”
雒妃亲昵地拍了他手背一下,“哥哥莫要这样说,他还小,福气太大,不是好事。”
闻言,太后附和道,“对的,小孩子最开始都要贱养,才好成活,不然撑不住太大的福气。”
见自家母后和姊妹都这样说,皇帝也就赶紧改口道,“贱养就贱养,朕日后省的。”
他坐雒妃手边,一会又看看她的肚子,瞥开目光后,一会又转头瞧。
那稀罕的作派,分明是爱屋及乌,对未出生的侄儿也喜欢的紧。
好在太后是过来人,她细细问了一些雒妃的情形,末了又叮嘱着哪些是双身子不能吃的用的,哪些需要注意。
皇帝竖着耳朵,也句句记在心上,他已经决定,一会回南书房就将母后说的都记下来,然后但凡是对雒妃好的,都从私库里扒拉出来往公主府送。
好不容易他逮着空隙插话道,“蜜蜜,朕宣太医与你再诊诊脉?”
雒妃明白他是信不过民间大夫的医术,所以并不反对,“也可,不过要是哥哥能信任的,吾有孕之事,暂时不宜宣扬出去。”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驸马并不知晓,吾没告诉他。”
这话一落,整个殿里就安静下来,好一会,还是太后叹息一声,“一切都是孽,既都到这境地,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
雒妃抿着唇没说话,她低垂眼眸,心里忽的就慌得厉害。
皇帝息潮生沉着冷静,他看了看神色难辨的雒妃,难得主动下一次决定的道,“待蜜蜜这孩子诞下后,还是要与驸马说的。”
雒妃猛地抬头看向皇帝,她眼底有刹那的心慌,还有对她和秦寿之间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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