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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回复。这人总不会打算在外面过夜吧。
想到这傅苔岑皱了皱眉,这时候丰岷恰好拎着啤酒走回来,敏锐地发现傅苔岑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怎么了?”
傅苔岑咬着烟随口回答:“有人不回我微信。”
丰岷观察他眉宇,捉摸了一下这个“有人”会是他什么人,但不想煞风景,终究没问出口,只是看着他接话道:“可能在忙?”
“在玩。”傅苔岑苦笑,“人在酒吧一条街那儿。”
丰岷笑了:“那太吵了估计听不到,十点还早呢,不玩到一两点怕是不会回。”他把啤酒放下,“而且森莫酒吧今晚据说有表演,人多到挤都挤不进去。”
傅苔岑一时没领会:“什么表演这么火爆?”
丰岷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大家爱看什么表演,就是什么表演呗。”
后面丰岷聊了什么,傅苔岑统统没注意,他心不在焉,神思不属,更频繁地看手机,半小时过后,他碾灭烟,干脆站了起来,打算给夏赊雨去个电话。
丰岷明显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今晚会有一些不一样,但对方却打算半途离场。
“抱歉,失陪。”傅苔岑礼貌告别。本以为对方会有一些不快,但丰岷随即大方地同样站起身。
“没关系。”他笑了笑,“其实下次你直接回答,是你男朋友不回微信更节省彼此的时间。”
傅苔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刚才的事,耸耸肩答道:“确实不是我男朋友。”
丰岷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那是我猜错了。但你好像很喜欢他,而且跟普通的睡一觉的关系看起来不太一样。”
傅苔岑挑了挑眉:“怎么不一样?”
“如果只是想睡觉的关系,比如说我和你,我觉得我可以接受被你拒绝,会有点遗憾,但也很快会忘记。”丰岷说,“但你对他有很强的占有欲,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想知道他有没有去看别的男人脱衣服,你自己没发现吗?”
手机单调的忙音里,丰岷的话一直在傅苔岑的脑子里打转。
在他交往过的对象里,论长相,夏赊雨并不算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但他身上有种令人舒服的气质,他从不会将他的方式强加给你,但总会在你背后准备好pnb,以便随时可以托住你。
而且非常奇妙的是,这种舒服的气质并不意味着谦顺,他同时是聪明的、叛逆的、乖张的,温顺的皮囊下可能还是那个为了原则可以大打出手的男大学生。
同时他人生目标明确,组织有序。打乱他的秩序,就像将自己脑子的素材不断重新组合一样,他不想说他是他的缪斯这么矫情夸张的说辞,但他非常确认,这个过程他觉得非常有趣,同时也对他具有极大的挑战和吸引力。
而这段时间如此复杂的心理过程,被丰岷一个旁观者简单地总结了——你好像很喜欢他。
持续无人接听的电话,令傅苔岑心里的思绪愈发混乱了起来,就在他觉得快要触及某个答案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夏赊雨。”他立刻开口,语气不算太好,“我说给你们留了夜宵,什么时候回来吃,怎么不回我微信?”
“岑哥!”
原来接电话的是阿布。
傅苔岑不满地皱了皱眉:“夏赊雨呢,让他接电话。”
阿布那头背景音乐极度嘈杂,他只能大声喊着回答:“他在那边跳舞呢,听不到!”
一想到夏赊雨今天穿的那一身,在舞池里晃动腰身的画面,就让傅苔岑额角青筋直冒。
“他喝了多少?”
“啊?”阿布自己也没少喝,晕晕乎乎的,对于傅苔岑的低气压更是浑然不觉,兀自慢吞吞地回答,“六七杯洋的?我记不清了……”
话音未落,傅苔岑就挂断了电话,点开和夏赊雨的聊天界面,最近一条还是喊人回来吃夜宵的消息,绿色气泡未得到回复。
一分钟后,灯光错落的酒吧卡座上,无人在意的夏赊雨的手机,又弹出两条新信息提醒。来自气急败坏的傅苔岑——
“没有夜宵了,夏赊雨。”
“你给我回来吃别的!”
是我男朋友
然而傅苔岑最终没有那个耐心等到人回来。二十分钟后,他还是回到房间抄起车钥匙,开车出了门。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集中精力开车,像是把前面的路要盯出一个洞,一路踩着限速的上限,杀到酒吧一条街。
直到停好车后,他才想起没有问那两个人现在究竟在哪家酒吧。找了两家无果之后,突然想起丰岷说的森莫酒吧,于是问了路,径直往那里走去。
森莫酒吧是仿木质结构,门口的灯牌闪烁着暧昧的桃色,也是几家酒吧中最热闹的,如果有一拍即合的男女想找个地方接吻,恐怕在酒吧门口都很难找到一块空地。
傅苔岑在进去之前就有所预感,但是等推门而入,场面还是非常震撼。
室内温度比外面要高出三四度,激烈的鼓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东面的t台上正在进行表演。虽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脱衣舞,但是不穿上衣,且用黑色丝带遮住眼睛的混血肌肉男,还是吸引了台下一众女生们的眼球,引发阵阵尖叫。
或者也不能说全然是女生,也有一些男性在台下津津有味地观赏,一切的欲望在这里都毫不掩饰。傅苔岑感觉自己也被这里的一切刺激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断在人群里寻找夏赊雨的脸,只想带人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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