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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绍卿,你--”
顾绍卿再懒得搭理任何,径自往前,甚至不曾绕开顾世承。是以他每走一步,顾世承就要退一步,要不就要以武力逼退他。然而当今世上,能以武力逼退顾绍卿的人随着他年纪渐长越来越少了。
顾世承带来了一众家丁,再壮硕都好,别说拦他了能挡他半招就不错了。可就算这般,顾世承还是带了人来,图个虚妄的心安。
“我什么?好狗不挡路这话您没听过?”
“带这些人来,是怕我打你?如此这般,我不打是不是对不起你?”
说罢,赤冶剑从他的腰后飞出,之后悬于半空,剑气冷冽,笔直地朝向顾世承等人。虽还未动,震慑力已抖散开来,顾世承的理智被搓磨,“顾绍卿你疯了,我是你爹?”
“做爷我的爹,你配么?”
他右手微抬,食指轻轻蜷了下,赤冶剑似收到了无声的指令,开始往前冲。
“二爷,快走吧。”
“三少他”
疯的!
这个字他不敢说,但他是真这么想的。能把自己的亲弟弟扒光高挂城楼上能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竟还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亲爹,简直大逆不道。
顾绍卿怎会不知他们想法,然而时至今日,他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他们若不退,赤冶剑便不撤。会不会伤人,每个人心里都一杆秤,评估出的结果各不同。就像他们会惊会惧,可若是这剑尖现在对着的是陈夕苑。
她定是不会怕,还会好奇地盯着赤冶剑,感叹这一幕好生神奇,那双眸子熠熠含光。天上星,不过如此了。眼前这些人的惊与惧,不是有愧于心,就是预判了他的狠绝。事实上他是怎么样的,已经不重要了。
呼!
思绪的末处,赤冶剑被顾绍卿的内力催动,又往前进了。这一次,它的速度快极,根本剥不出留情的迹象。
顾世勋怕了,双眸瞪大,背脊发凉,“你这个畜生。”
边嚷边在家中侍卫的护佑下往前跑。
哪知这一句,顾绍卿觉得刺耳。
原只是想驱离他们,现在---
赤冶剑在一行人冲出窄巷时,从顾世勋的耳间一掠而过。他左边的发鬓被削掉了些,脸也被剑刮到渗出血。
顾绍卿真的动手了!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那呼啸的剑风传达了他的态度,“注意你的措辞。下次,削掉的就不是发了,或许是你的耳朵,又或者直接是脑袋。”
闹到这个份上,顾世勋哪里还敢多留,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平日里他极是注重仪容,衣服要抚得没有一丝褶皱才会出门,这会儿一边头发都快削平了,脸上还在冒血。万分狼狈,他也顾不上。
顾世勋等人狼狈逃窜的样子被陈府门口的几个侍卫看在眼里,忍笑忍得好辛苦。但无论怎么辛苦,还是得忍吶,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顾绍卿不痛快。
等顾绍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赤冶剑功成身退,几个侍卫已是镇定如常,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瞧见。
顾绍卿终抵陈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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