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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一点止血的药吧,出血量还不大,然后打一针止吐,挂一下水。”
“你这不是都懂吗,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他要不行了。吓得我套了个羽绒服就冲出来。”
苏医生颇为嫌弃地看了谢柏群一眼,一遍初步检查了一下肖落的情况,不过也慢慢收了不高兴的神情。
肖落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了,有点类似于半昏迷的状态,呼吸有些急促。
“他醒着的,低血糖太厉害了,他只是难受,说不出话来。”谢柏群陪在临时的移动床边,肖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番外8
肖落的状态介于清醒和不清醒之间,说他清醒,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听得见谢柏群和医生说话的声音,从胸腹翻涌上来的不适像潮水一样一波连着一波,却连翻身起来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说他不清醒,又是因为恍惚之间,他觉得有个看不见的镜头,摄录下他的丑态,要将这个人的软弱无能,卑微如虫豸的模样公之于众,宣扬到广为人知。
这两种状态交叠于一身,于是肖落咬紧了牙关,脸色绷得铁青,手上却死死地握着谢柏群的手,任凭谁劝也不松开,却掰扯握的越紧,低血糖没力气,他就两只手都紧拽着,抱着谢柏群的手窝在怀里。
谢柏群说不出话来,有时候他看着肖落这样,还是替他难过得几乎哽咽,进而又从这样沉甸甸的拉扯中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的分量,但他不想哭。
他佝偻着身子配合地被肖落抓着,在男人颤抖的时候轻吻他痛苦的眉眼,一遍遍地哄着:“我在呢,我在呢,很快就好了啊。”
最终吊针扎在了脚上,像给小孩打针似的,怕他乱动,给绑了个药盒子,黏胶带缠了好几圈,过了许久,谢柏群才感觉到握着他的手的分量一松,肖落脸上都是冷汗,整个人汗津津的,睁着眼睛看着他。
肖落慢慢松开了他,身体也舒展了一些,药物起了运用,大概是没那么难受了。
“苏医生打算给你做一个指检,可以吗?”谢柏群手指蹭着他的手腕。
“剩下的我自己来,你睡。”肖落固执地指着床。
“但我想陪你一起。”
换了白大褂过来看看情况的苏医生被肉麻得一哆嗦,拉上病床旁边的帘子,伸手示意肖落侧躺脱裤子。
“我不想让你陪。”肖落绷着脸提着裤子。
谢柏群愣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苏医生请他出去,他才木讷地站到了帘子外面,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出去之后谢柏群去病房外面医院的中庭转了两圈,冷静了一下,肖落偶尔会这样,上一秒好像没有他就要死了,下一秒突然又开始拒绝他的介入,这些话不能往心里去。
没几分钟苏医生火急火燎出来找他,说让他回去,他刚脱了人裤子,没碰着屁股蛋,人就挣扎着像是要了命。
谢柏群又一路跑着回去,跑得心口砰砰的,肖落脚上的针脱了,整个人紧紧裹着医院的白被子坐在床上,像个三角饭团,脸上有点委屈,看着谢柏群问:“苏医生,我可以不做指检吗?”
“这不是做不做指检的问题。”苏医生脸上大写的无奈。
“从你和我说的饮食情况来看,确实不太是饮食导致的,你得让我检查,我才能排查掉一些肠道病变之类的原因,指检是最基础的。当然了我只是列举可能性,便秘的原因很多,有时候心理压力太大了也会的。”
肖落只看着谢柏群,等着谢柏群说话。
谢柏群和苏医生要了一副手套,示意肖落躺下来。
“不会很难受的。”谢柏群摸着他的腰,手指的指节轻轻按过他腰椎的骨节,帮他放松着有些僵硬的腰。
手指一点点挤进臀部的沟壑,一直到峡谷的入口的时候,肖落忽然蜷缩起身子,低声说:“别看我。”
这三个字让谢柏群的记忆也回溯到了几个月之前,他们俩没有正儿八经地聊过那一次的事儿。
因为这对于肖落来说应该是被抛之脑后的过去,谢柏群不会主动提。
但是在那次直播里,在他故作丑态,被摄像头无一遗漏地记录下来的时候,他最想说的话,大概是别看我。
“求你了,别看我。”肖落的手臂形成一个阴影,把自己的脸罩在里面。
有一刻谢柏群忽然觉得,肖落之所以会便秘,是因为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底,他不敢上厕所。
觉得会被看见,觉得丑陋,觉得恶心,觉得不堪。
仿佛雪白的墙壁上都会无端生出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为什么不看?屁股是屁股,腿是腿的,还长,这么好看,为什么不看?”谢柏群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大腿。
“说的和谁的屁股不是屁股,腿不是腿似的。”肖落被他蹭得痒,没绷住笑了一下。
“那可不一样,这是我落哥的屁股和腿。”谢柏群拍了两下,“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肖落扯着被子盖了自己的下本身:“你让医生随便给我开点药就行了,我吃了药就好了。指检就算了吧……怪恶心的。”
“可是一点儿也不恶心啊。”谢柏群直率地说,“就像你也不会觉得亲我恶心,但是让你去和苏医生亲一个……”
“我呸!”苏医生在旁边狠狠地呸了一声,像只受了惊的猫一样炸了毛,“你们别咒我,我的梦想是和大奶萌妹步入婚姻殿堂。”
“我对你毫无兴趣。”肖落冷峻且嫌弃地看了苏医生一眼。
“所以说,您放宽心,我哇哇吐你一身的事儿还少吗?而且说得好像你没把手指放进来过,不仅放手指,还放别的呢。”谢柏群趁着肖落不注意,沾了润滑油的手指轻轻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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