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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虽然是破落了,可也没有饿着家里孩子的做法。乍一看到傅书瘦得不像样,又想着这场婚事颇有些强买强卖的意味且太过仓促,陈大柱夫妻顿时对傅书多了几分怜爱。
这是一个才五岁大的孩子啊,看这孩子底子,以前在家里是也是好好地养着的,这一遇到灾荒,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赵氏看了眼陈大柱,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陈大柱转身进了屋,赵氏则是热络地拉着傅书的小手,将人领到了桌上。
虽是喜宴,可桌上也就放了六样菜,肉菜只有两样,一样是外壳烤得焦黄的烤鸡,一样是红烧的野兔,另外的都是陈佳佳和陈安仁在山上挖来的野菜和萝卜,比起正经人家的喜宴,不知道差了多少。
傅书跟着傅箐一路走来,自然也是听到了陈家村里那些人说的话,不比盖着盖头的傅箐,他看得到陈家现在的窘迫,看着眼前的饭菜不由得红了眼。
陈家人自己的日子已经很苦了,却还愿意将能做到的最好的拿出来,婚礼虽然简陋,可也都尽量将每一步给傅箐做了出来,并未因为傅箐是被“卖”予陈家而轻视她,是实实在在将傅箐当新进门的新嫁娘。
在路上的那些愤愤不平在此刻消散了许多,傅书还未说话,赵氏已经端了碗筷出来。
“孩子,这一路苦了你们了,我待会让佳佳给你姐姐端些饭菜进去,你快先吃些。”赵氏的声音很是温和,傅书只觉心下一阵暖意。
自从与爹娘失散,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这么温暖的话了,冯氏只会责骂他与姐姐是拖油瓶,嫌弃他年纪小什么忙也帮不上,说他是拖累。
虽然碍着他是大房男丁的身份,冯氏还会顾忌一些不至于不给他吃喝,可长期的压抑让他极为厌恶自己。每每看到傅箐被陈氏呼来喝去,他在心里总会暗暗自责,他要是再长大些就好了,能再有用一些就好了。
另一边的傅箐正坐在床上,等着陈安生替她掀盖头。陈安仁将自家大哥扶到床边后就和陈佳佳退了出去,只留下屋中的两个新人。
陈安生等人都出去了,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将傅箐的盖头揭开。
傅箐这才没有了什么遮挡,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陈安生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这人并不是她原先以为的病秧子做派,陈安生面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一双眸子似是蕴了一潭墨色,相貌生的倒是极好,就是在一身红衣的衬托下,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看起来更加苍白了,身上的那几分英气倒是被磨灭了不少,给他平添了几分温润的气质。
被傅箐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瞧,陈安生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温润的嗓音轻声道:“我知晓你并非自愿嫁与我的,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
“原先我还在想要如何与你说这事,既然陈公子说得如此明白,那我也就直接说明白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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