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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知道和容家的纠葛还没完,但想不到再见容少卿也不过是三四天之后的事。
安平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做纸扎生意的,却只有陈氏夫妇这一家。早年间还有一家姓高的同行,那家老人和陈伯是师兄弟,两家关系一直不错,生意上从来不争不抢,相互关照帮衬。后来那家老人过世,也没传授过徒弟,只把铺子给了两个女儿。高家大女儿嫁了衙门里的捕头,二女儿嫁了个秀才,两个女儿虽然承了手艺,但都一心相夫教子,无心经营,便把铺子关了,换置了城外的田产。如此安平县便只剩陈伯这一个做纸扎的手艺人,他早年也收过两个徒弟,却都吃不得苦半路走了。
因无他家竞争,陈伯的纸扎生意倒是好做,只若赶上县城里有接连办白事的,夫妻俩也忙不过来,多会请高家两姐妹来帮手。都是多年的交情,高氏姐妹过来帮忙执意不收钱,是以过后,陈氏夫妇都会自制些糕点吃食,或是给人家的孩子扯两块做新衣的布料送过去,也算有来有往。
芸香这日便是晚饭前拎了两盒蜜饯给高氏姐妹送去,因串了两家,都多坐了会儿,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拐上主街时,街两边的铺子都在陆续打烊,芸香远远望着鸿运酒馆的两个伙计从店里架出一个人来,到了店外街上,两人才一松手,被架着的人便往地上出溜,亏得那两个伙计捞了一把,那人才没重重栽下去,两个伙计也没再扶他,只把人撂在了地上。
芸香觉得那躺下去的人影似极了容少卿,她走得急,还不容多思量,已经到了近旁,果真就是容少卿。
芸香忙抢上两步,蹲在容少卿身旁,见容少卿醉得昏昏沉沉,嘴里呢喃着含糊的醉话,不免抬头对那两个伙计气道:“你们怎么这么待客,人喝醉了,只往街上这么一扔就不管了,哪能这么不近人情!纵是劳烦不得你们把人送家去,只差人去人家家里唤人来抬回去也劳累不得?哪有这么做酒馆生意的!”
那两个伙计被芸香呵斥了也不恼,只问:“这位大姐可是他家里人吗?”
“不是,不相干的就不许不忍心管一管吗!”芸香仰着下巴顶回去,低头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容少卿,自己显然是弄不动他,到底还是要劳烦这店里的人把他送回去,是以也不好把人家得罪惹恼了,便又缓了缓语气,“知道你们做生意忙,不容易,不过这会儿也打烊没客了,这是东街容府的容二爷,你们只管把人送回去,必少不得你们的赏钱。”
壮一点儿的伙计回道:“我们也知道这位是容二爷,自打容家搬来这两个月,这容二爷隔三差五就来咱们这儿买酒,哪能不认得呢。您才说的,我们可是冤枉,别说是常客,就是头回来的客人,也不会说把人扔在街上不理,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自从被家里赶出来,这容二爷就认准了我们这儿似的,白天黑日只赖在我们店里不走,适才还把店里两坛子好酒给砸了,这损失算一算,我们几天生意都白做……”
“你说什么被赶出来?”芸香打断他。
那伙计也很吃惊:“我看您倒像是和容二爷认识的,怎的还不知道?容二爷被家里赶出来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你们弄错了吧?”芸香大为惊愕,她去容府也不过是三四天的事。
“人家家里的事我们也不好多打听……”伙计道,“头先容二爷每次喝多了,都是我们给送回去,只前儿个把人送过去,容家却是大门不开,我们在门口站了好久,才知容二爷被家里轰出来了。那天晚上人就是在我们店里过的,昨儿晚上也是,我们好心说送二爷去朋友家或是客栈,可二爷说是既没朋友容留,也没钱投店,就赖在我们这儿了。要说我们容留了他两个晚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尤是这位爷喝多了还撒酒疯……我们也是要做生意的,又不是客栈……”
芸香听得对方言之凿凿,也不似信口开河,心想或是容家想要逼二爷振作的破釜沉舟?
那伙计道叉着腰无奈叹了一声:“这么着,我们还把人给抬回容府门口去,拍了门我们就走,让不让进也不是我们的事儿了。话说回来,就是家里打了架,这两三天也该气消了,总也不能真的让人大夜里在外头躺一宿吧。”
那伙计说完让同伴回后院去推运酒坛子的推车来,两人一前一后把容少卿抬到车上,往容府去。芸香从旁看着帮不上手,见两人推着容少卿远去,也未跟上,直到眼瞅着两个伙计推着容少卿消失在街尾,方回神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思量,这般逼二爷振作的法子,必然不是老太太和太太的主意,定然是大爷做的主。若是大爷定了心思,那可不是轻易能改的,即便二爷这么醉着被抬到门口,老太太和太太再不忍心,大爷也断不会让给开门,若是店家不收留,二爷少不得要在门外冻上一宿……
芸香有些犹豫地放慢了脚步,虽然还未入秋,傍晚却早已比不得盛夏了,若是冻上一整夜……只是……她又能做什么呢,难道跟上去帮着拍门吗?见了容家人说什么?是问前因后果?还是帮着容少卿说情?哪一样都不是她一个外人可做的。
柏西巷,陈宅。
天色渐暗,桌上留的饭菜都凉了,还不见芸香回来,陈氏夫妇不免担心起来。虽说这安平县素来太平,但芸香从未如此晚归过,陈张氏便让相公出门去迎一迎,别遇着什么事儿。
陈伯提了油灯才出门,迎面便见了芸香,却见她非独自一人,后面跟着两个汉子推车的汉子,车上还跟着一个人,他忙迎上去,提灯照了照芸香身后的三个人。
“爹,这是东街容府的容二爷,喝醉了无处去……”当着酒馆的伙计,芸香也不好多说。
不过只她这半句话,陈伯便也会意,未再多问,忙把院门敞开,请酒馆的两个伙计帮着把不省人事的容少卿背进院去。
陈宅是一进的院子,西厢房边有一个小门,进去是个不大的小跨院。陈伯夫妇住正院,院里东西厢房都放满了做纸扎的材料工具,芸香带着儿子单住在跨院,院里也有个朝街开的小门,但终年落锁,并不走人,芸香引着酒馆伙计走西厢边的小门进了跨院,直接让人把容少卿背进了自己房里。
屋内陈张氏听了动静,出门来看,正撞见两个酒馆伙计从跨院出来,迎面向她打了声招呼,匆匆走了。陈张氏往跨院芸香房里寻去,一进屋便见一个男子躺在芸香母子的炕上,没容她开口问,陈伯便与她说了一句:“容家二爷,喝多了。”
容家二爷是谁,陈张氏自然知道,凑到炕边看了看,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模样,只是通身的酒气,着实难闻。
芸香把适才回家路上撞见容少卿及听闻他被容府赶出来的的事对陈氏夫妇说了一遍,带了些歉意地解释:“我原也不想理,本来都已经走了,可想想又折了回去。我是想着依容家大爷的脾气,今晚断不会给他开门,果然我回去的时候见他躺在容府大门口没人理,我还拍了拍门,但没人应,肯定是大爷吩咐了……其实也是我多事,只是这大冷天的……”
“怎么叫多事?”陈张氏打断芸香的话,“你说这话可是觉得你把人带回来,打扰了我们?这都多久了,你是还不当这儿是自己家?还不把我们当爹娘?”
芸香露了些讪讪之色:“那倒不是……只不过……”
“不是就别说什么了,听你头先说的,你出了容家原也不是他的意思,他坐那几年大狱又是遭人冤枉陷害,不是什么歹人。就说前事不提,如今桥归桥路归路了,他们家的家务事你不掺和,但终归是你儿子的爹,总也不能看他露宿街头不是。”陈张氏说完又转对自家相公道,“西厢房原小顺子那屋应该还能住,你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我回屋抱床被子过去。”
芸香拦道:“别麻烦了,人醉成这样儿死沉死沉的,刚才两个壮小伙子弄他都费劲,还是用车推回来的。我想着就让他在这儿躺着吧,反正我这外屋也有躺椅歪着,我在外头凑合一宿,万一他半夜醒了,也免得扰了你们休息,就是今儿晚上得让冬儿跟您二老那屋睡。”
虽说是旧日夫妻,但陈张氏仍觉芸香容留个男人在自己屋里,大夜里孤男寡女的不合适,但又想芸香既然都不介意,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或是她心里有些不好说出口的心思,便也只婉转地说:“要不你带着冬儿跟我睡去,让你爹在这外屋凑合一宿,人醉成这样,夜里也醒不了,就是醒了,你爹也能跟他说得清。”
芸香知道干娘是为自己好,但她擅自把人领家来已经觉得过意不去了,又怎能再劳干爹辛苦睡不得安稳觉,便忙推却说自己刚好有些针线活要做,本来也会做得晚。三人正说话的功夫,外屋房门被推开,却是冬儿一个人在奶奶房中见不得大人找了来,几个人连忙去了外屋。
冬儿见了娘便缠上来要抱,芸香软语道:“冬儿今天跟爷爷奶奶睡吧。”
冬儿不依,芸香又哄劝:“你不是想跟听爷爷给你讲他遇见耗子精的事吗?今儿晚上你可以躺在被窝里听爷爷讲故事。”
小儿好哄,三言两语被说动了心,也不缠娘了,拉了爷爷奶奶便走。争不过孙儿,陈氏夫妇抱着冬儿离开,走前嘱咐芸香,若夜里有事要帮忙便来叫他们。
芸香看得出干娘刚刚有些话没说出口,别说她和容少卿那段过往有着不为人道的隐情,就算真的曾是实打实的夫妻,时过境迁,她这么把人容留到自己家里过夜也不合适。
只是,她适才折返回去,见他一个人瑟瑟地躺在门口,委实不忍。
纵然没有男女夫妻之情,也有她少时在容家那许多年的情分。
第五章情分
芸香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容少卿说上话,是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她在容家大爷院里,刚刚能进屋侍奉,不过也轮不到她来伺候大爷的衣食住行,近身斟茶递水更是没资格,她只是趁着大爷和姐姐们不在时进屋收拾打扫,整理床铺,或者帮姐姐们做一些缝缝补补的粗使的针线活儿。
那日大爷不在,她在书房里打扫,正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方砚台擦拭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说话:“我哥呢?”
声音太近太突然,她吓得一哆嗦,手上的砚台就滑了出去,她慌乱地去抓,但砚台还是磕在桌角摔在地上,碎了。
她吓得心要蹦出来的时候,身后那声音又阴阳怪气地道:“哎呀!你完了!这可是我哥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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