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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南轩中断了才刚开始的法式,撤出来,微微喘着气:“你怎么了?”
“头疼。”被发现了。
他抬手抚上我的额头:“生病了?”
“没有。”我说,“突然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用脑过度了。”
“真的?”他问,“不是生病?”
我点点头,这个动作让鼓乐队奏出了一个小高潮,眼前黑了几秒钟。
“如果是那样,”汤南轩轻笑着,理了理我额前的乱发,“我知道该怎么让你舒服。”
他用了公主抱把我抱到楼上,踢开次卧的门,把我轻轻放到床上。
只是折腾了这么短的距离,我眼前就冒出了金星。如果他打算做的事真如我猜想的那样,那我只能祈祷他……不要太持久吧。
一条温热的毛巾覆盖在我眼睛上,暖暖的,沉甸甸的。枕头被调整了一下,我的脖子被垫高了。
头顶传来沙沙的响声,汤南轩不紧不慢地用手梳理我的头发。他的手指渐渐插入我的发丝间,指尖在我的头皮上画着小圈。
温柔而有力。
“这样舒服吗?”他问。
酥麻的电流在他指尖触碰的地方爆发,如涟漪般扩散开来,与疼痛的鼓点在我的感官中展开角力,逐渐占据上风。
“唔……”
他改为指腹紧贴着我的头皮,开始沿着头部的轮廓线按压:“我再用力一点可以吗?”
力度的变化带来了一种奇妙的钝痛,仿佛温热的石头缓缓熨平了原本尖锐的刺痛。这种“舒适的不适”在重新调节神经,尽管头还是有些疼,但我的身体终于开始放松。
“唔……”
醒来的时候,头已经不疼了。身上的黑裙已经被换成汤南轩的t恤,不过昨晚依旧没有发生限制级的事。
汤南轩还没醒,他趴着睡,脸侧向我这边,睫毛长长的,像把扇子,随着呼吸微微抖动。
这张脸我能看一天,但有些事情,必须赶在他醒来之前处理完毕。
我偷偷摸摸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进厨房,打开抽屉。小刀不在抽屉里,它已经被放回了刀架上。
汤南轩一开始就看到了吗?还是后来偶然发现的?
一觉醒来后,我感觉好多了。
据说在睡觉时,大脑会整理记忆,清除多余细节,提取关键信息。
有些记忆确实挺沉重的,会压垮十几岁的孩子。但经过二十几岁成年人大脑的整理,它们就变得更容易承受了。而且成年人也有更多的工具可以应对现实中的困境。
十几岁的我,觉得失去重要的朋友就是世界末日,现在的我,觉得即使是世界末日,也可以试着往前走一走。
我可能还需要再睡几觉,不过,昨晚想做的某件事,现在已经不在我的计划里了。
脑中突然响起howard装腔作势的声音:“孩童时的创伤……隐忍十年的杀意……”
……嫌犯竟是我自己。
但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david,汤南轩都可以为我作证,对吧?howard再怎么卖力,我没做的事,他不可能证明我做了……对吧?
再说了,sarah只是失踪而已,也许这根本就是捉弄我的一环,她可能正藏在某处偷笑呢。
howard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辆车我会拆得连螺丝都不剩,你的家我会翻个底朝天……”
如果有机会,确实应该给储藏室的地毯吸一下尘……等汤南轩走了再说吧。
手机“叮”了一声,收到了新邮件。
国王郡警署:“你申请公开执法仪录像的要求,我们已经收到。因超过60天期限,该录像已被删除。无法满足你的要求,我们深感遗憾。请参考相关规定……”
“有事需要我帮忙?”汤南轩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挑起一根眉毛,“谷小姐直接吩咐就好,不必特意这样。”
不是,做早饭纯粹是因为我今天起得早。而且昨晚……补偿他一下嘛。
“怎么不早说?”我举起叉子,越过他餐盘里的牛油果全麦吐司,避开绿叶沙拉,叉起猪肉香肠饼。
汤南轩出手如电,扣住我手腕。我俯身过去:“啊呜。”
香肠肉饼被汤南轩夺了回去,但上面已经被我咬掉了一口。他抿抿嘴,从我嘴唇上用力舔了一些油星回去。
但毕竟损失无法完全挽回,他委屈地吃着剩下的肉饼:“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给他看警署的邮件:“才过期没几天,你能不能从内部帮我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被删除了?”
“你想看现场录像,”汤南轩放下刀叉,看着我,“原因是?”
我跟他讲了david家的灯,并展示了andy制作的模拟动画:“我怀疑当时wheatly的车停在那块空地上,我一开车出来,他就撞上了我。”
汤南轩反复查看了几遍模拟动画,然后在地图上找出了我说的地点,量了量距离。
“这个距离确实足够让他加速到撞击的速度,你的假设没有硬伤。”他说,“不过有个绕不开的问题:他撞你的目的是什么?”
又是目的……
其实,汤南轩上次提起那个高中生失踪的悬案后,我自己又走过两次那条林间小路——当然,这事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但我并未发现任何称得上“奇怪”的事物,所以……
“谁知道呢。也许是居家太久,憋出毛病了。新闻上说,去年开始,好多人都出现了心理问题。”我摊了摊手,“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先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停在那个地方。如果真是他,那我就能搞定这个车祸官司了。至于他的目的……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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