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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说:“你们不必跟着我们下山,你们只需在这狱牢山静待消息。”
二当家细细琢磨,问:“王爷的意思……怎么那么像在豢养私军?”
祁珩反驳说:“这么大的帽子我可不戴,这怎么会是私兵?你们将来所做之事,顶的名号就是勤王之师。”
二当家眼神眯起来,他似乎是察觉到祁珩隐藏在暗处的野心,他表情松懈,“那就静候王的爷昌州佳音。”
两人敲定好合作,祁珩他们也不便在狱牢山多留,带着大沙、沈婳、映竹就走。映竹要走,二当家还不舍得放人,两人几番揪扯下来,二当家放了人,他不急于一时。
沈婳还没醒,这都昏了一夜了还不醒,不就是捏了下脖子吗?祁珩觉得沈婳有时候过于娇气,明明是能独自杀人的,现在轻松撂倒。
回了客栈,祁珩将随行医官喊了过来,林医的徒弟林邈给沈婳探了脉,除了迷药导致的身体虚弱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林邈仔细观察着床上的沈婳,头上的包虽大但不至于昏迷,耳垂处的伤也上了药,并未再次发脓恶化。那为何会一直不醒?
林邈自认为自己从林医那里学到了许多,可现在林邈对自己的医术发出了质疑。
就在林邈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无意间瞥见沈婳露出的脖颈有些青紫,他探手过去。
“诶!”祁珩拍掉林邈要过去的手,“你怎么动手动脚的?”
林邈感觉到无言以对,平时在府里两人就一直看不对眼,林邈觉得祁珩一点都不会说话,出口伤人而不自知,就比如说回绝亲事来说,祁珩做得太狠绝,两方闹得脸面丢尽。
而祁珩觉得林邈管的事太宽,平时一直霸占着林医尽量不让他俩碰头,看见祁珩也是先翻白眼,要不是林医一直在两人之间周旋,这俩人早就在王府就打起来了。
林邈瞪了一眼祁珩,拿出洁白的帕子将手擦了,说:“既然你不让医者碰,那你就自己去看,”林邈站起身,“你看看她后脖子怎么回事。”
祁珩顺着林邈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了青紫的痕迹,他上手将沈婳翻过身,拨开她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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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条形的青紫痕迹暴露在两人眼前。
此时,两人心里都发出同样的感叹,映竹钻着缝要看,在她看到那痕迹的时候,她惊呼出声,“怎么后脖颈上还肿这么大!”
林邈心下了然,“看着痕迹和肿胀程度,应当是先被棍棒攻击,后又受外力而导致淤血堆积,进而导致昏迷。”
祁珩听完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心里早就在敲木鱼了,他想起自己前不久捏的那一下,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沈婳当时一捏就昏了。
这沈婳可真是命途多舛,先是杖责后是这事儿,本来身子就不好,要再来个什么灾祸,这个人……不成了吧?
祁珩盯着禁闭双眸的的沈婳。
有时候他也有点佩服沈婳,多苦多难还能撑到现在,很像疾风下面的劲草,怎么吹都吹不倒。本以为沈婳志向高远、心比天高,等到了永安见的人多了,也会渐渐屈服于权贵或者心死回山。
但是沈婳没有,谁杀她她便会杀谁,感觉她自愈能力要超出常人,她身旁除了映竹并无他人,在四面漏风的环境当中生存至今。
一开始在长亭山就开始下棋,一步一步跟着大军到永安。
沈婳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现在祁珩有点怀疑李贤妃刺杀顾珪,中间有沈婳的推波助澜,但是他没有证据。
林邈随口问:“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心虚?是你打的?你在想什么,该不会在想借口吧。”
祁珩踢了他一脚,说:“话怎么那么多,快救人。”
林邈不是吃瘪的主儿,他也踢了回去,然后赶紧离得祁珩远远的,坐下,摁着纸写了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给了泫然欲泣的映竹。
他收拾好自己的医箱,往外走还不忘挖苦祁珩,“一说就急,难怪人家不喜欢你。”
祁珩:“……”
翌日下午,沈婳悠悠转醒,她现在不觉得额头的包疼,也不觉得耳垂疼,就是后脖颈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折磨着沈婳的神经。
沈婳一想起祁珩捏她后脖颈就愈发地恼火,祁珩恰在这时进了屋,端了碗药。沈婳接过药碗,指了自己的后脖颈,动着苍白的嘴唇,“拜你所赐。”
祁珩耸了耸肩,“又不是我敲的你,怎么要全怪我?”
“要不是王爷那无情一捏,我也不会痛至昏迷。”
祁珩不跟病人讲理,更何况他本来就不占理。沈婳见他不吭声,她白了祁珩一眼,皱着眉将药一口给闷掉。
那药哭得舌头发麻,沈婳还没回过神来,祁珩往她嘴里塞了个甜滋滋的东西。沈婳尝到丝丝甜意,她嚼了嚼,表情和缓了些,“挺甜啊,什么东西?”
祁珩拿了药碗,放在桌上,“你那小跟班儿为了
给你赔罪,把新学的手艺给你露了一手。”
沈婳回味刚刚的甜意,心想难道那就是映竹说的她从客栈厨子那里学的新枣花酥?
确实不错。
沈婳想着心情好了许多,祁珩见她有了几分精神劲儿,说:“不出意外今晚便能到昌州,顾行知今早已经先行一步。”
沈婳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狱牢山下来的,“群英寨你们给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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