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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勉强挤出个笑脸,装作十分兴奋的样子,爽脆的答应了。
“谢谢啊!”李莉很是客气的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廖小月连忙接道,“是主任你看得起我。”
李莉又交代了几句病人情况,才挂了电话。廖小月火急火燎的梳洗换衣服,10分钟内冲出房门,直奔骨科而去。
廖小月对医院实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也不用李莉派人来领路,顺利的找到了病房,与病人家属接上了头。
“你是小月吧!”廖小月刚进病房,就有个中年女性从最里面那张床边走了过来。她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淡淡的妆,但难掩憔悴。说话温温柔柔,举止也优雅得体。看起来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太太。
“我是波波妈,这周我们家波波要麻烦你照顾啦!”
廖小月脸上的笑容微滞,一般而言,这种自称某某妈的,尤其是儿子已然17岁,还如此自称的,都属于长期待在家里脱离社会、比较难相处的类型。不过,她现在是做临时工,而不是住家保姆,倒也影响不大。
想明白之后,廖小月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礼貌的打招呼:“姐姐好,我叫廖小月。我从今天开始照顾小钟先生,一直到他出院为止。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直接吩咐,我一定努力调整。”
听到这里,波波妈不自觉的对着廖小月上下打量起来。廖小月无疑生了副好相貌,大眼睛双眼皮,眼下有浅浅的卧蚕,显得那双眼格外的灵动。小巧且高挺的鼻子,微微向上翘起的小嘴,再配上一边一个小酒窝,笑起来像水蜜桃一样的甜。
不属于特别惊艳的相貌,但有着十足的亲和力,特别讨长辈喜欢。
波波妈心里暗道了句可惜,但凡家里条件好点,能上个大学,也不至于沦落到医院来做护工了。
不过对于陌生人,波波妈没兴趣探究太多。现在她儿子钟阳波正躺在病床上,而她已经因为儿子手术的事连轴转了好几天,实在累得不行了。赶忙赶急的交代着儿子的病情,预备把儿子托付给廖小月后,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休息。
廖小月常年照顾病人,虽然蔡业崧是内科而钟阳波则是外伤,但注意事项相差仿佛,何况十七八岁的外伤患者其实是最好照顾的。他们身体机能没问题,只需要搭把手,以及打个水送个饭什么的。算是医院里顶轻松的活。
看在李莉的面子上,廖小月中规中矩的报了个350块每天的市场价。钟家不像缺钱的样子,所以波波妈也没讲啰嗦,很快互加了微信,以便于沟通转账。
8点多钟的时候,钟阳波睡醒。波波妈看着廖小月照顾他吃了早饭,重新躺回床上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骨折术后头三天是比较疼的,钟阳波被弄得睡不好,脾气十分的暴躁,胃口也相当不好。几天时间瘦了整整一圈,把他妈妈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第三天时,一直没怎么睡的钟阳波,负面情绪达到了顶峰。扬手把廖小月刚端来的饭盒挥到了地上,砸了满病房的饭粒和汤水。廖小月没说什么,找来了扫帚和拖把,认认真真的把病房打扫了一遍,又重新打了份饭来。仿佛刚刚钟阳波的情绪不是冲着她来的一样。
钟阳波瞪着重新摆上桌子的崭新的饭菜,好半天才憋出了句:“对不起。”
廖小月温柔笑了笑,轻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身体很难受。脾气发出来,没憋在心里,好的更快呢!”
钟阳波眼圈红了红,委屈的道:“我很痛。”
“嗯,我知道。”廖小月的语调仍旧柔和如春风细雨,“今天已经术后第三天了,咱们再坚持坚持,到明天会缓解很多。像芬必得呀,尼美舒利呀之类的止痛药,效果都挺好的呢。”
“真的吗?”
廖小月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我照顾过很多病人,很有经验的,你相信我呀。”
这些话,病人未必不知道。即使入院前不知道,术后也被医生念过好几遍,想忘记都难。可是很多时候,病人需要的并不是答案,而是安抚和安慰。廖小月耐着性子跟钟阳波聊着天,尽量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的情绪更坏下去,影响康复。
果然,没营养的对话持续了十几分钟后,钟阳波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把饭吃了,又被廖小月哄着喝了半瓶水,防止便秘。
看着廖小月面带笑容,细细喁喁的陪着患者聊天,隔壁床的家属羡慕的眼都红了!凭什么别人请的护工那么认真负责,还会安抚患者的情绪,自家请的护工却是时时刻刻惦记着跑去走廊跟人聊天?
大家都是350块请的人,差别咋那么大呢?
可惜这年头,好的护工实属稀缺人才。要不是中间夹着李莉的人情,按廖小月的素质,600一天也有的是人愿意请。
混迹三甲医院的有钱人多了,越是有钱人,越清楚进了医院,钱根本不是钱,而是命。几万几十万的医药费都花了,几百块钱的看护费根本不算事儿!
果然,同样是开放性骨折,几天之后的钟阳波状态明显比隔壁床的要精神的多。随着疼痛减缓,大小伙子钟阳波开始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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