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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月景。
往后很多年,我睡不着时也看,但没有一次记忆这样深。核桃叶子像抹了一层油,山和树在华光中泛着黑影,月亮就像昨天一样圆,好像撑不住要坠下来,皎洁的月光就像你的脸。
我奶奶跟邻居打着手电满山坡找我,我还没等到你,不想下去,准备在树上睡觉。我听到奶奶哭着叫我父母的名字,想到父母,我心里不是滋味儿,只好从树上跳下来。
那天的月景难忘也有可能是被奶奶用破鞋打了一顿的缘故。
往后两天,我仍跑去看你。鞋子上的洞本来只露大脚趾尖,现在两个脚趾都钻出来,我心疼鞋,就光着脚走回家。我已经听大人说了,你在中学的宿舍弄好了,不用再回社里住,我琢磨着哪天等学生放学,我进校园找你。
那天晚上,我就着油灯挑脚上的刺,奶奶收拾仅有的家当。凌晨光景,院里的鸭子呱呱叫,一辆汽车停在门口,我睡眼惺忪被人抱上车,我那个多年前因为怕影响到成分对外宣称死了但实际跑出去的大伯连夜将我和奶奶接到香港。
我们先坐车,后坐船,我吐的席梦思床垫上到处都是。船舷外碧波浩渺,欧鸟嘻戏,奶奶哭,我也哭,我大伯劝奶奶:“唔好喊了,很快就会变政策了。”
我哭我永远也见不到你了,港口的铁丝网隔断了我的少年时光,此后直到再见到你,都是一片暗淡。
我在香港的生活你一定没有兴趣,我便略去。只是你有一年受邀去香港讲学,在九龙,一定走过海庭道,你晴天去,也许踩过我雨天留下的脚印。
我大伯说的没错,我上中一时,内地开始吹开放的风,离铁丝网最近的深圳先行。我大伯在香港做家居行业已经很有经验,第一时间在内地投资办公司,那两年频繁往返,一边是为生意,一边是为我父母的事情奔走。
没多久,我父母的案子重审,无罪释放,作为时代的眼泪灼伤的最后一批人,他们得到了相应的补偿,以工人身份进入外省一个钢厂。他们拒绝我大伯的邀请,欢天喜地进入市场经济体制全面推行前铁饭碗的最后荣耀中。
英国学制下,中五假期很长。我大伯费了很大力气,把我和奶奶送回内地跟父母团聚。我七年没见父母,几乎认不出他们,他们比奶奶还要苍老,抱着平反后出生的弟弟。
第二天,我见到了父母出事后不敢露面的大姐二姐,她们也很苍老。
他们见面都要哭,我木木地站着,流不出泪。我只在离开金滩时哭过。
我与父母无话好说,他们的生活井井有条,上班工作忙碌,下班有弟弟让他们笑,我常常显得多余。
那段时间我经常爬到钢厂工人活动中心的楼顶往四周看,城市的工业区让我不怎么能想起金滩,但是我能想起你,你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可是仍然能让我想到过年吃到麻油炕饼的香味。
我来的第十二天是钢厂中秋节晚会。那会儿是下午,我站在楼顶,夕阳照的园区柔黄明亮,女职工穿着的确良连衣裙,露着纤细的脚踝进出活动中心,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小心,小心,刚校好的音,弄乱了你去找师傅调。”一个粗嗓门叫。
我望过去,矮杨树旁,几个抬钢琴的男职工里。陈景同,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了,我看到了你,青灰工作服,短发分头。
那张月色一样的脸还跟以前一样,是我十岁时的记忆。
那天晚上你表演了两个节目。一首小提琴独奏,一首五人朗诵。
我站在最后一排椅子上。
大礼堂里掌声震天,屋顶上乌漆麻黑,梁柱子都在抖,我心里的地震比这些动静都要大。
我十岁时坐在山坡上看到你出现的时间加到一起也没有这一晚看的时间长。你的容貌重新印在我脑子里,这次是拿火漆描了边,再也不会模糊了。
陈景同,你那天穿着带领结的西装。我上英中,男老师上课都要穿西装,但没一个有你好看。
我和身边的女职工一样红了脸,胸膛里被什么东西罩住,紧张冲撞着身体。你表演完了我才恢复一点智,从后门跑到舞台更衣室门口,站在挂幕布的木架子后面等你。
我看演员们都从这里出来。
但是等到人全散了也没等到你,我父母抱着弟弟早早回家睡觉了。没人找我。我站在门口发呆,浑身发冷,月亮又白又圆,我的影子又长又虚。
我第二天向父亲打听你。他当了十几年队长,分到厂里不到一年就当组长,骄傲的要命,但提到你时很佩服,“了不起,大学生呢,马上要调去大学教书的。你也好好读书,我听你大伯说再读两年预科,直接能上大学是吗?”
“中七毕业,大学也要考的。”我跟父亲说。
我像往常一样与父亲说话,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怎么才能在父亲不起疑的情况下套出更多你的信息。
因为我已经隐约感受到自己对你的异样情感,才这样遮遮掩掩。英中有英国教员是同性情侣,同一天生日,课上送我们朱古力。我和堂哥回家讲这件事,大伯听罢脸色铁青,重重放下茶杯,“给他们判刑才好,你们谁以后敢这样不学好,我亲手给你们送进监狱。”
堂哥无所谓地哄他开心,我却不敢言语。
那一学期的英文读物是但丁,如果但丁九岁就能确定一生所爱,我十岁自然也可以,我便恍惚,常常画你,面容模糊,然后撕碎。
事实上,在父亲面前,我完全多虑。他在劳动和生产中度过大半生,根本没有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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