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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皇帝好似就等着孙云儿开口,立刻出声附和。
罗婕妤不由?得呆住了,她费尽心机留下容妃,还以为能给孙云儿添添堵,谁知这女子使一使狐媚手段,连掌宫的权利都能开口向皇帝要来,那容妃还有什么?可谋划的?
养蛊呐
孙云儿开口?自告奋勇要掌宫务,罗婕妤只听得一耳朵,就被押了下去。
隔着殿门,老?远还能听见罗婕妤闷声叫喊,仿佛是?在喊冤,又仿佛是?在发泄,可是?已没人在乎了。
该说话时不说,这时候便没她说话的?份了。
等她的?声音听不见了,太后?才不悦地轻咳一声:“宸妃要掌宫务,资历只怕浅了些。”
孙云儿才应了个“是?”,下头?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皇帝打断了:“母后?说的?固然是?,不过宫务一事,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就连皇后?,不也?是?一搁许多年,张贵妃当初掌事,就是?慢慢学起来的?,云儿聪慧,做得来。”
儿子?如此偏袒宸妃,简直是?把六宫粉黛视为无?物?,也?把自己这亲老?娘视为无?物?。
太后?再爱屋及乌,此时对宸妃也?喜欢不起来,又重重咳一声,似是?要把胸中的?郁气给咳出来。
当着皇帝和孙云儿,太后?到底不好如何说重话,只道:“宫务虽然不难,到底千头?万绪繁杂,宸妃初初接手,怕是?不易。”
这话听着想是?替孙云儿着想,然而还是?委婉拒绝了孙云儿掌宫务的?请求。
若是?罗婕妤在此,听了太后?的?话,只怕要高兴得笑起来,可惜她已被押了下去,再没有笑的?机会了。
孙云儿求掌宫之权,自然不只是?为了气罗婕妤,她也?有自己的?谋划。
从前在宫中,她虽是?宠妃,却处处被动,除了指望皇帝的?偏爱,并无?一分依仗,原想安稳度日,谁知旁人竟不容她。
不光不能容她,就连一个将要出家避世的?皇后?,也?容不得。
这人藏在深处,旁人或许还猜不出,可是?孙云儿从前便在宣明宫住着,哪能猜不出。
容妃。
她听见孙云儿传话去求和,不光不休战,还想毒杀皇后?、嫁祸孙云儿,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容妃后?头?靠着徐家。
孙云儿出身平平,虽有个做官的?兄长,却不是?这块料子?,皇上亲自点了外放的?知县,一年光景也?不过才升到了从五品,寻常做官的?,这已是?好的?了,可孙湘平是?宠妃的?兄长,这便算是?慢的?了。
既是?家中靠不上,只能靠自己。
争男人宠爱,孙云儿已经?别出心裁地做到最好,如今,该争一争权力了。
她知道,一个入宫时日尚浅的?妃子?,是?绝无?可能掌凤印的?,因?此也?不曾贪心要独揽大?权,只又提起旁人来:“太后?娘娘思虑周全,其实妾年资尚浅,哪里能掌得宫务呢,宫中像和妃姐姐这样资历深远的?老?人在,我也?就是?跟着学些皮毛罢了。”
除了和妃,还有旁人,可是?江静薇有个举贤避亲的?妨碍,丽贵嫔性子?鲁直,张贵妃和惠妃是?触怒了皇帝的?,其余人提不上嘴,矮子?里面拔将军,也?只能把和妃给推出来了。
太后?也?不过是?怕孙云儿主意太大?了难辖制,听见她还知道尊敬老?人儿,便也?懒得去计较和妃是?否能担重任了。
横竖皇帝偏心,哪怕孙云儿挑中的?是?阿猫阿狗,皇帝也?要一力捧了上去,为的?就是?拱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人上人。
这么想着,太后?便瓮声瓮气道:“既是?宸妃主意拿得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东六宫的?事,没有我做主的?理,你们自个儿想去吧。”
皇帝此时连孝道也?全了,再没什么不高兴的?,拉着秦芬的?手就起身告辞。
太后?瞧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相伴出去,对着静兰长长叹口?气:“这后?宫,马上就要变天啦。”
静兰心道可不是?呢,方才押着罗婕妤进殿时,自己还以为容妃能上位,谁知宸妃不过就是?撒了个娇,立刻哄得皇上把掌宫之权拱手奉上,这副本事,阖宫加起来都比不上。
她原看不过罗婕妤无?辜替罪,想提点她脱身,还怕得罪容妃,如今看来,种种担忧皆不必提了。
容妃是?有本事,手段、狠心,一样不缺,可有一条她是?再修炼十辈子?也?比不上宸妃的?,君恩。
宫里的?女人,原本还能论子?嗣,可是?张贵妃如何,惠妃又如何?
如今这位贞平皇帝不是?寻常人,喜欢一个女人,就要把月亮都摘下来给她,这才有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宸妃。
而那位娇滴滴的?宸妃娘娘也?不是?寻常人,虽讨得皇帝欢心,却规行矩步不曾越过框架一步,细细算起来,无?非就是?“只把心思用?在皇帝身上”这么一句话。
这一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
静兰远远望向殿门,那里早已没了人影,可是她仿佛还能看见那对男女,并肩而行。
折腾半宿,孙云儿和皇帝都走了困,深更?半夜没有睡意,两人手牵着手在御花园散步。
何礼提一盏宫灯,远远在前头?开路,皇帝自个儿提了盏水晶宫灯在手里,替孙云儿照着脚下,还有一干服侍人等,各自提着灯笼在后头远远跟着。
秋意渐浓,夜色寂静,连虫鸣声都少了,桂子香气在黑暗中格外浓郁,闻得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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