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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雁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可是雁家庄有什么要事?”
郁漠对雁栖然的突然出现还是保留着极大的警惕,毕竟如今京城乱成一锅粥,各处势力虎视眈眈,雁栖然是前朝名将之后,自然也要时刻提防着些。
雁栖然拽了把椅子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两人:“我前几天刚一进京就听说那什么云歌郡主失踪一事,坊间传言说劫走郡主的人就在百花楼,我奔着看热闹自然就来喽。”
——“原也觉得没我的事儿自然也就是看看热闹,却没想到那当官儿的懒省事儿,居然想把我也抓进去,干脆就先溜一步了。”
——“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厢房躲躲,正好看见有个衙役从这边跑过去,我本来以为这边查过了就想着大大方方地进,结果没想到却是碰上你们二位了。”
真是闲啊,卓玉宸听完雁栖然的话,整个人都快要笑成流汗黄豆的模样。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怎么不先把雁栖然这个闲得胃疼的祸害给害死得了?
——“话说起来,如今这情形想来还真是你们二位把那个郡主给带走的?”
卓玉宸一听这话急忙摆手摇头,急得脖子都差点儿扭脱臼:“我不是,别问我,”说完抬手指向一旁的郁漠,“你问他!他们王公贵族的事儿,我一个琴师啥也不知道。”
郁漠看向雁栖然的眼神里还带着戒备,总觉着这人行事里带着古怪,毕竟这事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信任,谁也不敢跟他人轻易开口。
雁栖然看出来郁漠明显是不相信自己,一脸遗憾地耸了耸肩:“我说小舅子你不至于吧,你把人藏在军营里,还真是不怕你们家里人知道啊。还是说这原本就是郁老将军的意思?”
郁漠从未和雁栖然提过云歌的行踪,这下子听了雁栖然的话也愣住了。
——“你们郁家世代为将,自然是把人放在军营里最稳妥,军营里人多眼杂,虽说将士大多都是男人,但也不乏一些军眷进进出出,你把一个女人随便乔装一下塞进去,只要不是特别留意的,谁又能看得出来?”
——“只是你郁小公子能想到的法子,人家当圣上的能想不出来?”
——“所以我说根本不至于,说不定人家圣上压根儿就没打算把女儿嫁出去,当然,如果是人家圣上特意叫你们郁家这么干的,当我没说。”
卓玉宸坐在床边听雁栖然侃侃而谈,越听越觉得像是这个理。
云歌郡主既然是北昌点了名要嫁过去联姻的,若是那皇帝下定了心要把云歌郡主拱手送人,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严加看管,偏偏能让郁漠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人给放出来?
卓玉宸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的情况,云歌拽着他跑了两三条街,虽说当时那些衙役嘴里喊的是抓贼,但是如今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云歌郡主当街逃跑。而且如果真的全力去捉贼,凭他和云歌的体力真的能顺利逃过吗?
这下云歌失踪正好给了朝廷机会,一边提前举行科举为未来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另一边满大街大张旗鼓地捉人查人,目的不就是为了稳住北昌,借口郡主私奔,不仅仅给北昌暗示郡主并无联姻的想法,也是缓兵之计。
只是卓玉宸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翻白眼,自己估计也成了别人王公贵族之间py的一环了
自己一个老百姓本就是被莫名牵连进去的,把自己抓紧牢里倒是给够了北昌说法。只是自己还能不能重见天日就要另当别论了。
郁漠听完雁栖然的话紧皱的眉头也总算是舒展了些。这姓雁的倒是有几分魄气和胆识,原以为雁家隐世多年应当已经家族没落,却未曾想这雁家庄里还真能出点儿人才出来。
郁漠俯身向雁栖然拱了拱手:“到底是雁兄,多余的在下虽是不好多说,但你既然已经猜出来,我也无需再隐瞒。如此,既然已解了雁兄心中疑惑,雁兄可否也能为在下解答一二,此次北上京城又是为何?”
雁栖然听了这话倒也觉得这个郁小公子比自己想象中要有趣得多,两手一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调:“不是你们说什么武举提前了吗?我自然是入京应举的呗?”
——“你……要应举?”郁漠听了这话顿时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这雁栖然莫不是疯了?他一个前朝名将之后,就算是真有能耐,也免不了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若是说因身世而不遭重用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卓玉宸看着两人竟也互相认识,免不了感叹这世界果然是小。
若是他没猜错,这两位都是要参加此次武举,看来今年的武举真就是大有看头了。
雁栖然冲着郁漠点了点头,靠着椅背整个人的鼻子都要抬到天上:“自然是,小爷我就不信,若是我能一举夺魁,那皇帝还能不要我?”
郁漠原先在雁家庄也见识过雁栖然的能耐,虽说听了这话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雁栖然有这个口气自然也是多少有些实力在身上的……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一会儿再讨论这个应不应举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现在被满城通缉,你们两位这么有大智慧倒不如想想我现在怎么办?”
外面大理寺的衙役们还在处处搜寻着自己的踪迹,若不是刚刚郁漠把自己给拉进来,恐怕此时自己早已经和那个什么著作郎一样被扔进大牢里了。
雁栖然看了看卓玉宸又看了看一旁的郁漠,摸着下巴转了转眼睛:
——“这不简单?你叫他把你带回家里去不就行了?难不成他们大理寺的真的连将军府也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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