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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公主府。
“殿下的春日宴竟还邀了母亲吗?”
六皇子妃吕清冉浅笑盈盈,身姿婷婷,淡蓝色的罗裙袅袅,新妆绰约,如玉有辉。
她和六公主秦嘉因说着话,远远看见母亲吕丽娘,潋滟的眸子毫不掩饰诧异地波澜,声音清脆。
母亲忙碌着封爵的事业,连她都没空搭理了,竟然抽出了空闲,来参加二公主秦明玥的春日宴。
京郊特意为京中贵人举办春日的宴会养殖的蝴蝶在姹紫嫣红的百花园中飞舞,停驻在或雍容硕大,或丰盈团簇的花上。
但是在场客人的目光掠过,心思都不曾停留在此。
六公主抬眼望去,花木遮挡,小道蜿蜒,隐隐绰绰中,依稀只看见了前呼后拥的下人的背影。
“姨母之能,二皇姐还未开府之时,就常与我们叨念,二皇姐会邀姨母赴宴,也不奇怪,希望只是赴宴吧。
姨母虽能聚财,但却总遭人非议,若修旁的书也就罢了,要修《内训通鉴》此种女教之书不是很妥当。”
不,是很不妥当。
六皇子妃听着六公主直白的话,心中虽无奈,却也很是赞同。
“六皇妹此言差矣,兰山县君经营之能,这大雍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本宫听闻二皇姐的《内训通鉴》有设经营一册,论经营之才,有谁能及得上兰山县君呢?”
吕清冉和秦嘉因相携手,一同侧身看向身后出声的女子,尔后齐齐行了个礼,“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韦甜一袭金紫色的大袖衫褶裙,样式简单,色彩夺目,抬手时纤细白皙的腕间的各式各色珠串叠戴,繁复不显冗杂,面容艳丽,气质端庄。
她身后跟着三名女子。
穿天水碧色褙子百迭裙的孔嘉颐静雅,周身气质有如清风朗月。
着鹅黄色对襟高腰襦裙的张梦弦体态丰盈,肌肤莹润,似珠圆玉润,又兼柔美娇嫩。
常颂宜肤色冷白如瓷,双颊透着一抹淡淡的红,颈侧一道淡青血管若隐若现,面容尽妖,气质却别样的风流。
“不必行此大礼,都是自家的姐妹、自家妯娌。”
太子妃韦甜虚扶起二人。
待六皇子妃和六公主站定,孔嘉颐、张梦弦和常颂宜三人才朝二人行了个平礼。
“见过六皇子妃,六公主殿下。”
“十皇子妃、十一皇子妃、十二皇子妃。”
“太子妃娘娘怎么来得这么早?”
待相互见礼后,六皇子妃吕清冉直接将方才的话题略过,她娘应不应该参与进来她还不知道吗?
除非二公主弄这么大的场面,几乎将所有公主和皇子妃们都聚起来修的书,只是拿来垫桌脚,并不打算出版行。
但这可能吗?
她不知道太子妃和二公主有什么龃龉,但请别拿她娘出来做筏子。
“十弟他们看重皇子妃,特地去东宫托本宫好好照料还未过门的三位妹妹。”
皇子的婚事都是先行册封礼之后,再择吉日举行婚礼,娶皇后、太子妃亦不例外,沈柠月和韦甜都是在家中先行了册封礼,才出嫁的。
先嫁后册封是遇见紧急情况的特例,册封礼属于补办,在还未行册封礼期间,女子仅被视为“未婚妻”,更甚者被当做“侍妾”,不能享受皇子妃的待遇。
孔嘉颐、张梦弦、常颂宜三人,都已经行了册封礼,被封为皇子妃,只差一个婚礼过门。
册封礼与成婚的吉日本不该隔太久的,只不过陛下有令,命楚国公主、蜀国公主,十皇子,十一皇子,十二皇子,五位殿下在同一日举行婚礼。
官吏们找这种要适合十位皇室贵胄成亲的吉日就很费事了。
日子不难找,就是难定,容易扯皮。
选好了一个,对谁谁谁不太好,就被找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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