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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放学之后,应帙在自家大门口看到了抱腿坐在迎宾毯上发呆的遂徊,听到他的脚步声,遂徊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盯着他,应帙不说话他就不敢动,试探着歪头观察他的表情。
小心翼翼,可怜兮兮。
——装模作样!
“为什么坐在门外不进去?”应帙假装不懂地问他。
“我怕你生气。”遂徊讨好地站到应帙身后,看对方慢条斯理地键入房门密码,但等到最后一位数的时候,又迟迟不落下指尖。
遂徊有所预料地绷紧了肩膀,喉结上下滚动。
应帙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眸,嘲讽地笑了笑:“怕我生气?现在知道触怒我的后果了,你早做什么去了?”
“……”
短暂的沉默过后,遂徊垂下了眼:“对不起。”他小声说,“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就是……讨厌艾勒。”
应帙没有和他对峙很久,毕竟遂徊的行为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无非是故意针对艾勒采取的报复行为,小心眼的哨兵被那只金毛犬骗了那么久,肯定是要复仇的。
而且艾勒也不可能朝外大肆宣扬应主席被一个资助生哨兵迷得神魂颠倒,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并且他还会严厉警告身边的那几个哨兵守口如瓶,保护这个秘密,若是哪天应主席回心转意,至少他还有挽回的余地。
更关键的一点是,应帙的精神域又痛了起来,早晨的标记效用已经抵达极限,他正逐渐对同一人频繁的临时标记产生抗性,安抚的效果日渐缩减。
进门之后,遂徊注意到应帙不耐的神情,立刻意识到这一点:“我给你补标记。”
他一副打算将功补过的口吻,但谁都知道,标记应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奖励。
应帙倒在沙发上,疲惫地解开颈带和领口,侧过脸,默许遂徊的行为。
遂徊的靠近不是温和的,而是带有强烈的侵略性,阴影逼近,居高临下地笼住应帙,接着又俯下身来。沙发上一重,是遂徊单膝跪在了应帙的腿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向导不设防的颈项间,动作亲昵,几乎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投怀送抱。
应帙闭着眼,感知遂徊双手攀附着他肩膀,嘴唇的温度似乎隔着最后一点空气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下一秒,他倏然抬起手,微微凸起的正圆形瞳孔和另一双紫色的眼瞳近距离撞上,他的掌心挡住了一个近在咫尺的吻。
遂徊眼底流露出偷袭失败的懊恼,不假掩饰。
“你在做什么?”应帙刻意压低了声音。
“安抚你。”遂徊说。
“我的腺体在嘴唇上?”
“频繁临时标记会产生抗性和成瘾性。”遂徊振振有词,“以亲吻替代会好很多。”
“你把止痛药当饭吃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成瘾性和抗药性?”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自然做什么都无所谓。现在你在我的身体里,我自然要考虑的多一些。”
应帙烦躁地推开他,“今天以前你这样说,我或许会信。但现在……你觉得你的话里有多少私心?”
“我说的都是真的。”遂徊还想为自己辩驳,但在应帙倏然抬起的冰冷视线下,他逐渐收了声音,接着颓丧地低下头,将额抵在应帙的肩上不甘心地投降,“我知道了。”
从两人纠缠的第一天起,应帙就明确提出了要求,他需要一个听话、顺从且乖巧的哨兵。
是他太过得意忘形,凭一点小小的意外和冲动占据先机,好像让应帙被打个措手不及陷入了劣势,但他的诡计不可能一直有效,应帙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可以宽容,但他需要臣服。
遂徊侧过脸,张口轻轻咬在了应帙后颈的腺体上,皮肤温热而脆弱,被无数次咬破又长好,已经变得无比敏感,他听到牙齿用力之后耳边轻浅的抽吸声,应帙抓住他手臂部位的衣服,隐忍地吐息着,压抑反抗的本能,努力露出他最脆弱的部位,任凭遂徊在上面留下象征着占有的痕迹。
标记落成,应帙仍旧闭着眼睛,躺坐在沙发上喘息,每次标记后他都会有类似脱力的情况,需要休息一会才能缓过神。
滚烫的呼吸再次不死心地凑了上来,这次应帙甚至没有费力抬手,仅仅是睁眼一个警告的眼神,遂徊的蠢蠢欲动就僵在了原地。
“……”遂徊好似被视线灼伤了一般,胆怯地退开,十分委屈地咬了咬下唇,抱怨道,“我想亲你,没别的理由,我也不在乎别的理由,就是我想亲你,我之前每一天都能亲到你的,标记才不会成瘾,亲吻才会成瘾,你得负责任。”
很奇怪,听到遂徊这么胡搅蛮缠地讲述自己的渴求,应帙忽然就不生气了,甚至觉得非常有趣,但这并不代表他打算满足哨兵的小心愿,“起来。”
“……”遂徊不愿就这么放弃,他固执地抓住应帙的衣领,说不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能僵持着祈求向导的心软和转机。
但和他对峙的人是应帙,如果应帙执意要在这场较量中取胜,他根本毫无胜算。
不一会,遂徊可怜巴巴地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应帙没什么表情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起身去了书房。
遂徊站在他身后,看着房门在他面前闭合,哀怨的目光逐渐收回,深沉晦暗的浓雾逐渐笼罩上一片幽紫,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走去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双手鞠起一捧水盖在了脸上。
冰凉的清水让他冷静下来,帮助他思考,无数谎言在脑海中编织成形,又被一一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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