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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枋庭扶着门,缓了许久才堪堪压下喉头的腥意。
他抬眸,望着空空如也的密室,双眸血丝凝集。
他骤然转身,持着剑朝淮溢追去。
……
诡异的腥甜包裹了茯芍,她被陌奚含在口中,跌坐在他的蛇信之上,头顶是陌奚的犁鼻器。
她抬手,腻滑蛇毒沾满了她全身,黏丝自五指张开处垂落。
茯芍伸出蛇信,浅尝了一口。
不是她最爱的花蜜冷酒,像是一种浑浊劣质的甜浆。
也是甜的,但远比不上陌奚情动时的毒,现在这些毒甜得她胸闷发腻。
她嫌弃地把手上的毒抹抹在陌奚蛇信上。
肚子里有小蛇,这种不好吃的蛇毒茯芍就不吃了。
巨蛇的蛇口像是一处潮湿、黑暗又柔韧的洞穴。好不容易从沈枋庭手下逃脱,身处这样软和密闭的暗室中,几日来的焦虑被悉数抚平。
如果不是陌奚的状态不对,茯芍真想蜷起尾巴、趴在凉软湿滑的蛇信上沉眠一场。
她唤了两声陌奚,没有回应;遂抬手,叩了叩蛇口上颚处的犁鼻器。
蛇信猛地卷起,携着腻滑的蛇毒,将茯芍绊倒在地。
她扑在柔软的蛇信上,啪啪甩尾,有点生气。
肚子里还有小蛇,怎么能这样捉弄她!万一压到了孩子如何是好。
身下的蛇信动了起来,有光自茯芍身后透来。
她被蛇信轻柔地送了出去。
茯芍抱着蛇信稳定身形,一转头,发现已回到了蛇宫王殿。
身后是她险象迭生夺来的灵玉榻,头顶是光彩熠熠的灵玉灯,殿柱、房梁白玉雕饰,案牍上是锦绣山河的玻璃种王玺;
玉榻之后的壁上,还有一尾她从陌奚身上撕下来的帝王绿鳞。
满屋子玉石灵光逼人,骤然从幽暗冷寂的密室出来,看见这么些靓丽的宝玉,茯芍心旷神怡极了,在玉光的滋润下,她觉得体态都轻盈了两分。
她立刻想去拥抱阔别多日的灵玉榻,刚一动作,茯芍就先被紧紧抱住了。
化回人身的陌奚倏地将她扯入怀中,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勒紧了她的腰肢,硕长的蛇尾如麻绳般一圈一圈地缠绞住了茯芍的尾。
他拥吻着她,偏着头,眼睫半垂,蛇信带着蛇毒,抵进了茯芍口中。
茯芍还记得刚才的仇,想要骂他,却在陌奚脸上看见了绝望的哀凄。
她顿了顿,旋即更加用力地扭腰挣扎。
那翠瞳中划过涩然,随后加大力道将她抱紧。
茯芍瞠目,爆发全副黄螭之力,猛地将陌奚推开。
雄蛇趔趄数步,拇指刮过唇角的水色,无声地勾唇。
殿中出现了片刻岑寂。
少顷,陌奚的目光落在了茯芍的腹部,那里依旧平坦,以茯芍原型而言,肚子里多几颗卵并不会显怀。
“芍儿,”俊美的雄蛇偏着头,玉簪之后的墨发倾斜去了一侧,他痴痴地低笑,“还有一个月,我们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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