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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在腰上的手温辞很轻易地扒开了,他换到秦渝身边坐下,“我得到了一个去巴黎艺术学院进修的机会,今晚十一点的飞机。”
秦渝的怀里空了,心也空了。
他的动作维持不变,只腰背沉重得快要压垮他,他的目光跟随着心脏闪烁着,却始终没敢扭头,只闷闷地问:“为什么?”
温辞曾经询问过秦渝自己要不要去当李教授的助理,其实早在那时候这个选项就已经存在了,只是他没有如实告知。
“李教授说得对,我不能总是毫无计划,我还是想继续画画,这个机会挺难得的,我不想错过。”
“你知道的,我不是在问这个。”
秦渝没有在问温辞为什么要去进修,他满腹疑问,想问温辞为什么没告诉他?为什么不跟他商量就做下决定?为什么这么突兀又匆忙地离开?
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密不可分的,无所隐瞒的,知无不言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温辞的膝盖方向转向正前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得出发去机场了。
该怎么说呢,怎么告诉秦渝,这个决定,他做得有多艰难。
距离签证发放下来,快一个月了,他当时站在法国驻华领事馆门前呆滞地站了很多一会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签证,怅然若失。
他一向坦荡,但这回,他悄摸摸的,像个落败者一样,在策划着逃离。
温辞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秦渝也很快意识到自己需要的根本不是解释,心底的那些“为什么”并不重要。
他最拿手的就是解决问题,他很快想出解决方法。
他的视线终于有所变动,见温辞看着窗外,他主动拉近两人间的距离,邻近的手搭上温辞的肩膀,将温辞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他们对视着,他说:“我很高兴你做出这个决定,出国进修的确很好,我支持你,我现在手头上有五个案子,有两个能给出去,有三个没法儿给,最快结案也得十月底,所以最多两个月,你等我过去找你。”
早猜到秦渝会这般打算,所以温辞才没有提前告知,他看见秦渝眼中带有期待,很不舍,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好。”
秦渝忽视了这句不好,接着说:“这边没什么好担心的,我都能处理,目前的存款应该足够我们在法国正常生活两年,你打算在那边进修多久?”
问完,他又不等温辞回答就继续说,“多久都可以,那边的法律我可以学,可以暂时找个助理的工作,也可以帮忙处理国内的工作”
“秦渝。”温辞打断秦渝那没必要的计划,不容拒绝地说,“我一个人去。”
秦渝皱眉,搭着温辞的那只手稍稍用力,“近几年巴黎很乱,不安全,我不放心。”
“我是去进修,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明天去事务所就跟老师说”
秦渝的语气也不容拒绝,但温辞忽然就受不了了,他有些大声地叫秦渝的名字,又与其对视着,直到感受到了来自于眼部的不适,他很艰难很艰难地说:“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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