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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伸手碰了碰自己结了痂的下唇,岑归年最近不知道哪儿来的毛病,总是喜欢在唇齿即将分离的那刻突然用尖牙磨一下姜南的唇瓣。
那天在帐篷里,带着苦痛的激烈一吻结束的当下,岑归年对着姜南殷红的嘴唇,试探的舌尖舔舐过唇缝中渗出的丝丝铁腥味儿,幽深的眸中充盈着满足。
两人嘴上都有伤口,两人的血液交融,不分你我……愉悦感从脚尖飙升至狂跳的心,仿佛一口气饮了半瓶甜蜜的果味气泡水。
飘飘欲仙。
岑归年就是这时开始变疯的。
随时随地的耳鬓厮磨已经不足以满足他,非要沾上点伤口或是疼痛才能让他感觉到真实的痛快。
骨节被轻捏的压迫感让姜南恍然回过神,侧眼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岑归年暗含不满的目光。
分明几分钟前两人缩在会场某个角落刚接完吻时他还是一脸餍足,活像个吸饱精气的艳鬼,他指腹摩挲着姜南饱满的下唇,唇角的弧度就没有落下过。
结果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又变了心情。
不过是因为姜南的视线离开他太久。
“想事情呢,没不看你。”
好在姜南十分擅长给名为“岑归年”的凶兽顺毛,他轻拍了下岑归年的手背表示安抚。
岑归年的笑容总算回来了,他努努嘴,方向指的是不远处谈笑风生的武总监,他挑眉问:“你在紧张吗?”
“什么?”姜南先是楞了几秒,而后才明白岑归年说的是青年摄影大赛——当初旅行到了一半,姜南还是狠下心把整理好的作品发到了武总监的邮箱里——按照他们的计划,公布比赛结果的那段时间,他们应该刚刚穿过秦岭-淮河分界线,迈入真正意义上的“北方”。
姜南从确认参赛那刻开始就在劝自己别把这当成旅行中一个转眼即逝的小插曲就好,不必挂怀。
这其中藏了多少逃避的意味姜南也算不清。
可惜这打算最后还是落了空,他们在接近秦岭的一座小县城里接到了霞姐的电话,而后只能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并于今日按时出席这场慈善晚宴。
于是造就了如今姜南进退两难的处境:意外和比赛策划之一的武总监重逢。
武总监与姜南视线交汇,前者冲他隔空举了举手里的香槟杯,摆明想要交谈的态度。
姜南感觉颅内神经突地猛跳了几下,许久未有的紧张感重新回归,他不禁收紧了指节。
这下轻拍安抚的人变成了岑归年。
收起了平日里小脾气的岑归年是永远不会坍塌的避风港,是最踏实可靠的定海神针。
温热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安全感。
“我哪有紧张?”姜南刚要勉强挤出些笑容,结果动作停滞在了岑归年温柔的澄澈眸光中,变成了不易察觉的轻幅点头,“有点。”
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向岑归年剖白自己的踌躇与不安,就像是水果糖被缓缓剥开透明糖纸向人袒露五颜六色的内里般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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