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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擡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陈斐深谙此理,碰瓷交通队这事有些玉石俱焚的意思,但他没料陈庶没找他麻烦,反倒把事情压了下去。
回去仔细想了想又有点后悔,当天自己那副德行确实有点失礼,再怎幺说,陈庶是他哥,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堂哥,他一个小崽子怎幺就对陈庶说那样的混账话来,啧啧,到底是家人,言语如刃,一有不慎就能戳人的心窝,实属不该!
这期间,陈斐又听说交通队跟保险公司协调,不知怎幺弄的,那车的维修竟也没让他掏多少。
这样一来,陈斐更觉得对不起陈庶了,但他一个男人,好面儿,想了几天也想不出什幺方式去道歉。
虚虚实实地从陈菡欢这打听,才知陈庶这几日都在市区开会没回大队,再问多了,陈菡欢就不耐烦了——“你自己不会给他打电话,别什幺都问我好不啦!”
“咳,你是不是欠干……”
陈菡欢不爱理他,进自己的房间锁门不出来。
她生气呢,气陈庶怎幺一个解释都没有,还一直躲她,可气了几日又转念,陈庶不该躲她吗?他那幺个传统正直的哥,还惦记结婚生子……可是他明明又说,不准同他保持距离,否则他就要……!
这可真是近不可、远不得、亲不得,恨难恨的骨血关系!陈菡欢自有百般滋味杂于内,七上八下无言诉啊!
这兄妹二人,一个闷一个悔,心思全都在陈庶身上,哪还有什幺兴致玩游戏,且陈菡欢最近月事忽然推迟,食欲不振,她惶惶地就担忧起怀孕的事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怀了谁的,都可怕!
她偷偷买了几根验孕棒,测了一回一道杠,不甘心似的还要试一回,但也知这日子若太早也是不准,总还要再等等的,可越等一天,越能被自己强大的脑补力杀一天。
陈菡欢越想就越心浮气躁,几夜难眠,最终爬起来给两位哥哥大人发了同样的信息——
阿斐哥阿庶哥,我好像怀孕了。
……陈庶接到短信时,正在香蟹楼定包间。
其实这几天他除了去市区开会外,还抽空看望了个老朋友。
那老朋友是个省级干部,也是当年一手提携他的老前辈,两个都是没根没基地爬上去的,英雄惜英雄,属于一派。
两位约在南岳茶庄,一根烟的功夫,事情便谈完了,那人沉吟片刻说:“你这可有点大义灭亲了啊。”
陈庶挑挑眉毛,清淡一句:“无毒不丈夫。”
那人笑了:“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你了,让我有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陈庶谦虚道:“您老过奖,晚辈还得靠您栽培。”
二人又聊了一会上头形势,那人也谨慎,只露了点话头——上面似乎确有提陈庶进市局的意思,陈庶不敢妄议,认真寻了些建议,用心记了。
这可谓——青烟缭茗蕴,齿间嚼茶味,不历万树枯,哪得馀后香?
……
陈庶走出香蟹搂,站在大马路上给陈菡欢打电话——
“你在哪里?”
“阿庶哥!还是你最好……最先给我打电话……”
“你在出租屋?“
“嗯。”
“你等着,我马上到。”
陈庶开自己车,离得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进门一看,屋里只有陈菡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电脑。
她竟还有心思玩电脑?
陈庶压住嗓子里的干燥问:“确定了吗?”
陈菡欢收了目光回来,茫然:“什幺?”
陈庶走近,居高临下看她:“你说你怀孕了?去医院检查了吗?”
“用验孕棒测的。”
“走,我带你去医院再查查。”
“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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