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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远到是客,可有人偏要放着好好的客人不当,非要闹出点事来,江家也不会做什么以德报怨的大善人。
江安守是城将,没有关押审讯犯人的职责,因而府上自然也没有牢房,就把被江翊抓住的那人就近关在了柴房。
傍晚时分,江翊和莫庭晟进了柴房,在里面待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之后两人又特地增加了周围的看守。
“此人是重要的人证,切记千万注意他的安全,要是有任何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江翊的声音不算大,只是语气重了些,莫庭晟在旁边“嘘”了一声:“轻点,要是让那人知道,又来杀人灭口就糟了。”
江翊点了点头,如言降低了音量,继续吩咐道:“尤其夜里,柴房里面的明火都收起来了,灯也别点了,省得走了水,你们晚上就轮流不时进去看看。”
一众守卫连连点头,小心地站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了。
月上西楼。
客房陆续点起了灯,下人们按照每房客人的要求一一送过餐食,偌大的府邸只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自打入了夜,江家父子和那位神秘的兰公子就进了书房关起门来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尽管江府上下已经尽可能以礼相待,也没有强行限制他们出门,只是声明只能在江府特定的区域内活动,对于这些富家公子而言,这气氛实在太像遭到监禁任人宰割,一时间人心惶惶,挥之不去的沉闷笼罩在江府上空,人人自危。
除了齐展啸。
他看着面前摆开满满一桌的酒菜,挑三拣四地吃了两口,每样又都看不上眼,喝了口酒漱口,自言自语道:“这小小城将府,厨子不行,酒倒是不错。”
抬眼看向从门口进来的仆从,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那仆从刚关好门,听他问话疾步走上前去回答:“回公子,问了几个人,都说只知道那兰公子是江家公子的朋友,除此之外就再不肯多说了。”
“不肯多说?”齐展啸声音提高了一些:“还是嫌你给的银两不够?”
那仆从忙辩解:“公子明鉴,您让小的去办的事,小的哪次敢敷衍了事的?只是这江府的人都奇怪的很,给一两块碎银也就算了,要是给的多了,就摆脸色给我看,还有一看我掏出钱来,就甩脸子走人的”
“不要银子?”齐展啸也怪道:“怎么这世间还有不爱钱的人?”
“对啊!”那仆从见他和自己有了共鸣,激动道:“你说说,怎么会有人不爱银子呢?就算他们不缺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也不至于看到我掏出银子来就一副我要谋财害命的表情吧?”
他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古怪,音调都变了:“公子你说,这江府的人怕不是都中邪了吧?”
齐展啸瞪了他一眼:“少见多怪。”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免对这其中的根结觉得有点好奇。
他自然想不明白。
这江府的下人,一部分是江安守精心挑选过,知根知底的心腹部将,一部分是江安守从各种困境下解救下来别无去处的人,这世上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自然有之,可这江府大概是风水还不错,留下的人都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
更何况如今这种境遇下,他们这些所谓的“客人”都还顶着杀人犯的嫌疑,谁敢轻易收受贿赂出卖消息?
弄不好就要落个同谋的名号。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落入江翊和莫庭晟手里的黑衣杀手。
他挣了挣身上的绳索,看着面前好整以暇的两个青年。
他分明已经提前确认过没人从书房出来过,这柴房里的人怎么就换了个人的?
难不成他们还会移形换影不成?
江翊扯下他脸上的遮面,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莫庭晟:“你看,他好像很疑惑自己是怎么落入我们手里的。”
莫庭晟和他相处久了,嘴欠也学了三分,点了点头:“这位兄台的剑术不错,这脑子嘛”
那杀手面色铁青,口齿含糊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
话是这么说,可他被人卸了下颌,封了内力,又被捆成粽子,连动手自裁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杀任辱,做一块案板上的肉。
“兄台还是个有傲骨之人啊,”江翊假仁假义地夸了一句,而后眯起眼:“这世间之事啊,唯有死是最容易的,你如今成了阶下囚,这等美事,恐怕就轮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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