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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看向芸香,怕她妇人之仁,说出什么话来,惹得容少卿误会,以致二人生隙,便斩钉截铁地道:“判得好,这等歹毒之徒,若不早日正法,往后不定还要害多少人,只可惜是秋后问斩,要我说判个斩立决才大快人心。”
芸香闻言,并未流露半分同情或唏嘘,只浅浅叹了一声,“也好,秋后问斩就得把人送到程川府去受刑吧,若是斩立决,可不就得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再吓着孩子,他们俩这些天才见好些。”
陈伯和容少卿见芸香此态度,也便放了心,未再多说。三人默契地把话题扯开,聊了些别的闲话,芸香问容少卿留不留下吃午饭,容少卿说好,她便起身去灶房收拾,让陈伯和容少卿在屋中说话。
陈伯见容少卿的目光追随着芸香,便借口去找陈张氏和冬儿出了屋。芸香在灶房里瞥见陈伯出了院子,这会儿家中只剩了她和容少卿二人,心中不免有些慌。
当日她说了许多决绝伤人的话把容少卿赶了出去,虽然之后历了嘉言和冬儿的事,两人有许多心照不宣,但毕竟没面对面地把话说开过。
有些她当时说不出话,即便现在,依旧对他说不出口。
未几,容少卿进了灶房,问她中午吃什么,要不要帮忙。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答说不用,复又低了头往灶眼里添柴。
容少卿从墙边拿了个小木凳过来,在芸香旁边坐下,“我帮你吧火吧,两人做,快些。”
芸香并未看他,为了缓解再见后首次独处的尴尬,便随口问说:“嘉言这两日怎样了?”
“挺好。”容少卿答得简短,是有别的话想说。
芸香没再言语,等着容少卿开口,却半晌也未见他说什么,只是一根一根地往灶眼里填柴,明显心不在焉,直到柴多得快把火压灭了才发现,又忙一根根地把柴扯出来。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低沉,各自有话难言,也知道对方心里有话,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却似一场漫长的博弈。
最终是容少卿先开了口:“我过两天要走了。”
芸香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要走了?去哪儿?是出去办事走一时?还是……
素来能说会道的芸香,这会儿却不知如何应话才能不暴露自己内心的不安,不让自己显得过分局促,只是这片刻的语滞却将她的心思写得分明。
容少卿看在眼里,继续道:“你说得对,我游手好闲这么多年,没给家里出过一分力,也该懂点儿人事,为家里做些事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芸香有些着慌地看向容少卿,下意识地要解释,滞了一下,又把目光移开,低声道,“爷明白的……”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她当时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把他逼走。就是知道他一定会明白自己的用意,所以才用最尖酸刻薄的话去扎他的心窝子,故意刺痛他,拱他的火;也猜到他过后冷静下来一定还会回来,所以她才事先去找了大爷,装作利欲熏心的模样说了那番话,就是为了让大爷把他按住。
她在大爷面前那番拙劣的表演,也定然是骗不过大爷的。其实大爷信不信她是为了要一笔银子都不打紧,她只是为了让大爷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不想给容家惹麻烦。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想借大爷的口,把那些她想告诉他却又说不出口的事告诉他。
那些往事,她能对大爷说,她能对干爹娘说,甚至能对任何一个人讲,却唯独对他说不出口。
如果她离了容府之后是凭她自愿地再嫁,不论是是命运不济地做了寡妇,或是遇人不淑地被休离,哪怕再嫁个十次八次,她都没什么可羞愧的。
偏偏她不是,她是被人做配牲口一般地塞给了个卑鄙小人,被迫有了孩子,又无奈与其“私奔”,却在途中大着肚子遭弃。
干娘与她说这是她命苦,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能咬牙撑下来,已经强过多少人了,没什么可羞的。她也知这个道理,但她就是对他说不出口,她不想看他的知悉后的神情,震惊的,怜悯的,愧疚的……她统统不想看到。
芸香无言,用烧火棍拨了拨灶眼里的柴禾。
容少卿看向她,他自然明白她当日不过是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激恼他,但他还是生气,甚至委屈。他觉得以他二人的关系,她所有的难事委屈都能对他诉,可偏偏她遇着事却瞒着他,把他当个外人,还要他从他大哥那儿得知所有内情。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他坐在她的身边,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的侧颜,她的眸子,她让人心疼的故作坚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那些“自以为是”有多么愚蠢和残忍。
他凝了她片刻,低头捡了脚边的一根柴扔进灶眼里:“你还记得原润州府杜同知家的小姐吗?”
芸香未料想他忽然问这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然记得,怎么?”
“你知道她的事吗?”容少卿问。
芸香摇摇头:“我听腊梅提过当年润州不少官商都遭了难,只说了爷是那时入的狱,老爷也是那时故去的,并未提到别家的遭遇。”
容少卿道:“那几年润州府官宦商贾人人自危,相对与别人来说,容家倒还是轻的。杜同知因牵扯进朝中大案被撤职抄家,杜家父子流放充军,女眷被充作官妓,后杜家小姐辗转入京,做了宦官冯达的侍妾……”容少卿小心翼翼地看向芸香,“这个冯达就是冯寄生那个本家,软禁他的那个……”
芸香愕然,一时间不知哪件事更让她震惊,是容少卿那么清楚地知道那个冯太监的名字,还是杜家小姐的遭遇。杜家与容家素有交情,她见过杜家小姐一次,不负润州府第一美人之称,绝对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杜小姐当年与知府家三公子定了亲,无人不叹二人是金童玉女转世,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没想到那么一位天仙一般的人物,到最后竟然给个太监做了侍妾……
一股强烈的悲悯自芸香心中犹然而生,为杜小姐的遭遇,为她自己的遭遇,甚至,为全天下如她们一般,被命运作弄的苦命女子。
容少卿叹道:“润州府的事,多多少少都与冯达那群宦官有关……其实也不只润州府,这些年宦官专权,这天下都被他们搅了个底朝天。你也好,我也好,还有多少像杜小姐这样的人物……人人都是这大势之下的蝼蚁,苟且偷生罢了……”
芸香听闻,也只跟作一声叹息。
“不过这种日子就快到头了。”容少卿道,“朝廷中还是有许多正直的官员不齿为伍,去年,那冯达连同其他十余个作乱的宦官及其一党都被拉下马,入了天牢,听闻这次谏官们有太子支持,那群阉党想要如前次那般翻身怕也难了……”
安平县远离京城,老百姓们少闻国事,芸香也是头回听得这事。
容少卿拨了拨灶眼里的柴,诉道:“那几年我在牢里,只偶尔从狱卒那里听一些外面的事。据闻当年润州府劫难,杜家是首当其冲,润州府各官家商贾为免牵连,都避恐不及,甚有落井下石的。杜家遭难,杜小姐辗转跟了冯达之后,成了他的帮凶爪牙,回到润州帮其敛财,更对当年未能出手相助的润州官家商大肆报复,行了不少恶事,让润州府上下对齐又怕又恨……那几年的润州,多少人家破人亡,几代攒下的家业朝夕间化为乌有,唯容家还算好的,虽也大不如前,但与别家相比倒还算平安……我从旁人口中听得些传闻……说是因为我大哥与杜小姐私下有往来……”
也不用容少卿再多解释,芸香也能听明白所谓的“私下有来往”是什么意思。不过以大爷的人品及与大奶奶的夫妻感情,自然都是些无稽之谈。
容少卿顿了顿,“我是不信的,只不过众口铄金,当年同我一同入狱的,全都没了,只我一人活着出来……有身体熬不住病死的,有精神熬不住自尽的,还有被拉出去受刑,再没回来的。我虽也受刑,但从未下过死手……要说独我比旁人身强体壮,心志坚定?却也不是……后来出了狱,见着容家确实比润州府其他商家遭遇好上许多,也难免多心……”
容少卿露了惭愧之情,而让他生愧的,并非是当日信了流言而不信自己哥哥的人品,而是他当日相信流言的初衷,并不是旁人所传的那些“证据”,而是被自己内心深处对哥哥的嫉妒之心蛊惑,而情愿相信他完美的哥哥也有短处污点,会让他“心安理得”些。
芸香听了容少卿这番话,却未做他想,耳中只有他说的“同他一同入狱的都没了,独他熬了过来”,心口酸涩,心疼他。
容少卿继续道:“那时我滥酒,对家中之事不闻不问,也是这次回去,才从大哥那儿获悉内情。原来那几年大哥确实和杜小姐私下有往来,却非传闻中的男女私情,而是两人暗中配合,将容、杜两家的产业转出润州,静待时机。杜小姐那许多“助纣为虐”的事,一则是情势所迫,受制于人,另一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暗度陈仓。去年京中出了变故,便是杜小姐立时给我哥传递了消息,趁着冯党无暇他顾的时候,帮忙把我从狱中救了出来,举家迁到了程川府。程川地偏,虽然不甚富足,却也因此少有阉党染指。这次来程川的,不止容家,杜家老小也被我大哥偷偷接来了,只不过不在安平,安排在别处,这一年来我大哥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去杜家那边照料了。”
芸香惊愕,不及她问,容少卿便解释道:“当日杜家糟逢大难,杜家父子充军,女眷被入官妓……都道杜小姐是当做玩物被巴结冯达的官员送给他的,殊不知却是杜小姐自愿的,为得就是能救下她的家人。她也确实做到了,她做了冯达的侍妾后,杜家女眷就被从判入官妓改为遣散,杜家父子虽然没免充军流放之刑,但前两年也被减刑回来了,虽然还未团聚,可到底父子俩人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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