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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怎么样又才算一个正常人吗?正常结婚娶妻,生儿育女算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冲我笑笑说,“好了,站在爱情这件事情上,我和你简直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别而已。怎么样,心里平衡了吗?”
我没说话,心里始终郁结。
“我知道,现在我劝你,也劝不好。”黄钦拍拍我的脑袋,不知道在安慰谁,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熬着吧。熬过去,就不在乎了。”
“你为什么会每次来帮我?”
“我只是看你觉得像自己而已。”黄钦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笑,怎么样的词语可以用来描述这种笑容呢?
就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我只是觉得,我和你一样而已。
和你一样,在等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
第二天依旧是黄钦送我来片场。
剧组人员一脸“切,我们老早都猜到了”的表情,神色如常跟我和他打招呼,我注意到季存也在,只是昨天晚上如此撕破脸皮,我想,我现在也没必要贴自己的热脸上去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今儿个慕暖来了。
进来就嚣张跋扈,似乎最近又得了什么好处似的,冲我和黄钦看了一眼,“哟,身体好了就闲不住,这会儿换人勾搭了?”
黄钦按住我,我一言不就这么直接无视了慕暖,慕暖气得直咬牙,而我袍袖一甩,披甲上阵——开机拍戏去了。
今天这场戏,是我入了宫以后偷偷给贺长安送皇帝的消息,结果被平阳公主抓住误会我和他有奸情的戏。
我就猜到了这场戏慕暖肯定会借机挥,还要作妖。没想到她能挥得这么无法无天,说台词的时候简直把我完美代入,骂得那叫一个狠——我敢誓这是她全剧演技最好的时候,大概台词和人物都完美符合她想要的,于是演技便登顶,她穿着娇艳的襦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冷冷嘲笑着半跪在地上的我。
“还敢说没有觊觎驸马爷?花影,我看你胆子不小,本宫不在,都敢私底下和驸马爷偷会!”
“花影不敢!”我依旧是跪着,半边脸肿,是刚才平阳公主派手下打的。贺长安站在一边神色如常,他毕竟是我的主子,出了事,我全揽下责任便是了,怎么敢牵连贺长安一起下水?
“那你说!为什么这个深更半夜的点,会和驸马爷见面?!你不是在皇宫陪皇帝吗!”
再没有别的可能了。
“还不快快认罪!”平阳公主的女婢在那里叫嚣,“认罪还能放你一条贱命!”
认罪,认罪。认了,就是罪。
我咬牙,眼里逼出滚烫的泪,保全贺长安,毁我一身清誉又如何?我重重磕头,如同拜天地诀别,“花影认罪!不求平阳公主宽恕,只求公主莫要牵连驸马爷,是我私心喊他,驸马爷全然没有料到……”
平阳公主笑了。
慕暖笑了。
我输了。
……
“什么戏份要你这样跪在地上?”门口有人闯入,身影高瘦细长,浑身上下漆黑的西装,笔挺亮。
一步一步,走近了正在拍戏的我们。
季存瞳仁骤然紧缩,我抬头的瞬间,整个人僵硬,紧随着,颤抖如糠筛。
他先路过季存,看了他一眼,“好久不见。”
季存没说话,只是眼尾微红,显然,他也震惊了。
有人将我从剧组的地上扶起,动作轻巧如同在对待珍宝,他抱住我,声音里带着痛心疾,“我那么宝贝你……你怎么就……就这样难堪地在拍戏呢?”
我听见自己的哭声,忍不住喊他,“哥……”
商幸尧回来了!商幸尧没死!商幸尧他————
一切都轰的一声坍塌了,我觉得这会儿耳边都是嗡嗡嗡的。
整个剧组众人皆惊!
这个如天神降临一般的男人是谁……?刚刚商绾喊他哥?
商绾姓商,那么他可能也同个姓。姓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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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记起来了,这城市,能有几个姓商的?姓商的里面又有谁,能有这样的气场?!
“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用力抓紧了商幸尧衣服的后领,生怕自己在做梦,说话都差点打嗝,“你是真的吗?我没有做梦吧?哥?你是我的哥哥吗?”
商幸尧抱着我,抬头看向季存,“不好意思,瞒了你们这么久……很久没见了啊,季存。”
季存站在那里,白皙漂亮的脸上带着灵魂深处的震惊。
边上有人失控摔碎了水杯。
黄钦睁着眼睛死死看着,身影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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