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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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要说法（第1页）

疾驰的摩托一个回旋，停在了偌大的城墙废墟前。

黎危记忆里看到的主城庞大、宏伟，城墙有几十个人脚踩着肩垒起来那么高，而如今城门坍塌一半，墙体崩裂，化为了一片片凹凸不平的废墟，偶有一两片城墙仍然挺立，像是濒危之下最后坚守的士兵。

前方已经可骑行的路了，黎危将摩托弃在城门边，徒步走进城里。

昔日繁荣的城市在战争中化为废墟，只剩下残破的建筑和脆弱的瓦砾，荒凉破败，没有一点人迹。

偶尔能看到一两栋摇摇欲坠的高楼，不过也只剩下一副框架，筑巢在楼里的黑鸦嘎嘎飞起，一块块碎砖从高空坠落，砸在了黎危眼前。

连着“砰”得好几声。

黎危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万物有灵，大概是感应到这座城市将要被光污染笼罩，藏匿在城市里黑鸦尽数飞出，在空中焦虑地盘旋着，不断地发出尖锐凄凉的鸣叫：“嘎——噶——”

黑鸦群在空中形成了偌大的一片阴影，待所有同伴齐聚，它们便有序地朝着城市废墟的东方俯冲——那里有一座残留半边身躯的教堂，不明身份的神像仍伫立在教堂钟楼上。

它们在天上飞，黎危在地上走，朝着同一方向。

教堂不算远，不足一千米的距离。

黎危到的时候，黑鸦们基本都进入了教堂，甚至还聪明地衔来早已准备好的树枝，将教堂的窗户封上。

一只疑似摔断翅膀的黑鸦在窗下焦急地叫着，但无论怎么扑棱翅膀都飞不起来。

黎危抬眸看了眼窗口，悠悠开口：“等一下。”

像是时间停滞了一般，黑鸦们在空中呆立半晌。

“你们漏了个同伴。”

“嘎！！”

它们看都没看受伤的黑鸦一眼，又开始封窗。

被遗漏的那只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回过头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黎危。

“真是可怜啊。”黎危俯视着它，走过去将教堂门推开了一条缝，里面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黑鸦占据，只能看到一双双反光的黑色眼睛，“进去吧。”

“……”

黎危踢了踢它娇小的身体：“飞不动，走两步总是可以的。”

黑鸦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没走两步就身体一歪，摔在了地上。

黎危掀了下唇：“小废物。”

他看了眼身后，光已经来到了主城废墟外围，便朝着教堂西侧快步走去——

根据记忆里的路线，他在主城的家就是前方半山坡的一座小庄园。

主城各处的污染浓度都不低，这是黎危不用检定就能感知到的事情。

他避开了一些高污染区域，快速抵达了家门口。

庄园不大，同样没能逃脱坍塌的命运，不过幸在地势高，仍有部分结构残存，但并不足以避开光污染。

理论上，这种整栋的房子下都会有储藏室，但黎危没有相

关记忆，也没打算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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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危突然开口：“刚好饿了。”

他转身，从门外揪出一只鬼鬼祟祟的黑鸦。

“还没吃过鸟呢。”黎危温和地掏出刀子，走向篝火旁坐下，“是我给你拔毛，还是你自己来？”

这只黑鸦长得不错，长喙秀气，眼神灵动，羽毛具有漂亮的光泽，用来做笔应该是上上选。

黎危打量了会儿：“从哪一根开始下手呢……”

他话音未落，黑鸦便歪过脑袋，从身体尾端拔下一根最为细长漂亮的羽毛，放到了黎危拿刀的手上。

“……”

黎危莫名想起背包里的那双蓝色眼睛。

他微微歪头，与这只黑鸦对视半晌：“光到这里还有三分钟，你现在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来得及。”

他随手一扬，黑鸦借力飞到空中，结果只是在屋里转了半圈，最后落在斜对角的废墟上，冲着坍塌的半面墙吱嘎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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