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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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1页）

夜里下起了小雨。

屋里潮湿黏腻，我心口闷得慌，只觉得连喘口气都难。

我害怕得紧，我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

那个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的女子。

她名唤紫嫣，是被爹娘卖进怡春楼的。

她很聪明，假意顺从，寻着空隙便逃了。

她又很傻，竟以为自己真能逃离这儿。

她被抓回来时，秦妈妈的唇角依然噙着笑。

她说：「犯了错便要罚，这是怡春楼的规矩。」

几名小厮如豺狼野豹，三两下就扒了紫嫣的衣裳，将她压倒在身下。

我们也是如这般，一个个跪在地上瞧着。

秦妈妈手段狠辣，她不要人性命，却惯会磨人心性。

她要紫嫣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能。

她要我们知道，逃跑就是这般下场。

怡春楼人人胆战心惊，我亦是。

可我不怕死地冲了上去，哭着求她。

「好姐姐……你便同秦妈妈服个软吧……」

谁料她趁着这空隙，拔下我头上的钗，一钗子***了自己的喉咙。

殷红而又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眼。

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咽了气。

秦妈妈很生气，因为紫嫣死得太干脆。

她罚我不许吃喝，罚我跪了三天三夜。

她漫不经心地摸着指尖的蔻丹。

「楚楚，你可认罚？」

我举着盛满水的碗，身子颤颤。

「楚楚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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