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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折腾了这么久,耗时耗工得到的居然是这么个结果,不光是参与调查的警员们接受不了,郑植是更加的想不通,怎么就没把人给挖出来呢?
局里临时调来的指挥车里,郑植看着案前摊着的小区示意图,眉头紧皱着,半天才伸出一根指头重重地在上面点了三点,“老傅,什么想法?”
傅绍言比他迟一步上的指挥车,这时正拿着干布轻轻掸拭掉黑色行李箱上的落雪,听见郑植问,随口嗯了一声。
“找不到人的可能就两种,没找着,还有就是人不在那儿。”
“你这不废话么……”郑植窝火地剜了一眼一脸平和的傅绍言,见对方还是一副暂无下文的做派,直接急了,两步走到他身边不说,就连傅绍言手里的布条也被扯走了,“我替你擦,快帮我分析分析!”
一副耐心全无着急上火的做派换来傅绍言淡淡的一瞥,随后郑植就看见对方伸过来的指头在自己手边的某个位置点了两点,说这里:“擦干净点。”
我泥马……郑植的暴脾气眼瞅就要压不住了。
就在车里的人都以为队长要就此飙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一直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状态的傅神居然把郑植从箱子旁边拉到了桌前,桌前的两个凳子,傅绍言先坐了一个,坐姿呢,还有点可爱,是那种把两只脚都踩在椅子横梁上,手再把膝盖环住的乖乖仔模样。
等坐好了,他又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郑植坐。
“说说情况。”
“情况?”郑植只觉得两眼一黑,心说老傅没事吧,平时都是直接出结论的选手,今天咋还问起已知条件做题过程了?
郑植的质疑溢于言表,除非是眼睛瞎了,不然正常人都没办法做到忽视那深深的怨念,傅绍言是正常人,所以自然也就看得见。
他先是微微一笑,乖仔似的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仍保持着之前那种端坐的坐姿,随后又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出声解释:“理解一下,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郑植晕死了,这个时候?打盹?
眼睛气到翻白眼,末了也只能妥协地坐了回去,郑植有些气闷,连带着描述案情的声音听上去也闷闷的,可一板一眼的叙述中还是让傅绍言理清了如今的情况——在调查的号居民楼共有住户o户,去掉闲置的空屋,如今整栋楼共有居民o多人。
“现有住户除了个别原因没在家的,闲置房间的相关因素我们也都查了,譬如电业局税务局方面给我们的反馈也证实了这些屋里目前是空置的。”
伴随着一组接一组的数据被郑植报出来,愁眉紧锁的男人直接闹心地抹了把脸。
寒冬腊月的天,车里的暖风让郑植梢上沾着的雪片融成了一个接一个的水珠,被他这么一抹,水珠瞬间连成了串,沿着快掠过的指缝成股地爬上了手背。
郑植是真的愁了,不愁是不可能的,因为一道已知条件和结果都摆在那儿的题目,过程愣是整不明白,能不愁吗?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头顶上连夜多了好几根白的郑植把一张纸钞傅绍言跟前推了推,“说人不在这个小区的结论刚才也被否了,在小区东北角找到了一辆可疑车辆,系统里有过这辆车的登记信息,两天前被盗,我们在车上找到了属于康可的指纹以及体征信息。”
傅绍言两手按抓住凳子凸出来的边缘,眉眼低垂,一副像在认真听又不像在认真听的模样,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直到郑植提到康可的指纹,他这才微偏起头,反问道:“没其他人的指纹?”
“大概率戴了手套。”
“脚印也没有?”
郑植摇摇头,他清楚傅绍言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是因为什么,索性把那个让自己也琢磨不明白的消息一股脑说出来让傅绍言听一听。
“不光是脚印,我的人把整台车都查了一遍,除了康可的,其他人的一点皮屑或者头都没找着,老傅,这种情况是不是考虑这个人戴假,或者是之前经历过烧伤?”郑植把能想到的可能性一一罗列出来,脑海里一同多出来的是个浑身烧伤,头顶假,脚上还踩着一双能够隐藏足印的硬板,就问这样一个形象,就算动作再隐蔽,又是怎么做到能躲过他们警方那么严密的布防进到那栋着火的大楼,再把康可抓出来带到这个小区的?
还是根本不是那辆车?脑海里才生出来的疑惑很快又被郑植否定了。不会的,交警队的监控证据已经明确了,就是那辆一路从华科把人带到这里的,如果这个人真穿了这么一身“奇装异服”的行动,甭说引不引起怀疑了,就说那双鞋,靠想的也猜得到没有那个灵活度来完成这一套绑人跑路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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