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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全黑,风声愈发凄厉,仿佛一群看不见的野兽在铁笼周围徘徊,发出饥饿的低吼。树杈、松塔、有的没的,不停被狂风卷起,与钢筋碰撞,当当直响。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好像是附近的哪儿着火了。隐约传来消防车的警报声,随风向变换,时断时续。
我睡了多长时间?几小时?jan还没回来,他该不会把我家烧了,然后逃之夭夭了吧?
那倒是最好。能活下去,房子不要就不要。
不过,要是大树真倒了,或是更粗的树枝掉下来,我可就死定了。
wheatly太太倒下的身影在夜色中已经看不见了,但我记得她就在十多米远的地方。
她还不回家,她老公难道不担心吗?不叫人来看看吗?这倒也是我获救的机会之一。
……
对了,她有手机的吧?我的声音能唤醒她的语音助手,拨打报警电话吗?
总得试一试。
我用最大音量呼叫语音助手,然后高喊:“call911!”
侧耳倾听,只有风的呼啸声和树叶的哗啦声。
万一接通了呢?我清了清嗓子,大喊着报出家里地址,并重复三遍。
休息几分钟,然后继续……
一直尝试,反复尝试,直到喉咙里都是铁锈味。
又过了很久,jan才回来。风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我只看见一束光在树干间摇晃,然后突然有人捏住我的手,仔细检查。
“还绑得好好的,跟你走时一样。”我沙哑着嗓子说,“我够有合作的诚意吧。”
“明智的选择。”jan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东西锋利得很,你乱动的话,能把手给割下来。”
那根粗大的树枝横亘在笼顶,几根枝桠插进来,在我和铁笼入口之间形成了一道屏障。jan从外面抓住最粗的枝干,用力拽开,扔到一旁,然后钻进笼子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和一个小瓶子,似乎就是那天他试图给我注射的药物。
“我前几天刚打过疫苗。”我说,“离第二针还早呢。”
“这是吐真剂。”jan撕开包装,取出注射器,“说白了就是镇静剂,一针下去,保准你乖乖回答问题。”
“听好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把药水抽进针管,“主动交代,还是让我帮你?u盘到底在哪儿?”
吐真剂?这确实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真不知道。”我说,“但我有个提议。既然找不到,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个假的?”
“假的?”jan嗤笑一声,“你当买家是白痴啊。说说看,你觉得u盘里有什么?”
“那个人是掮客,给各国政要、各种组织牵线搭桥的。”我说,“我估计他无非就是知道别人暗地里的交易,把这些信息当筹码罢了。”
jan动作一顿:“难道这些信息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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