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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泽发出一声轻笑,“那天你明明答应我可以留在圣格兰奇陪你。”
“对不起。”申润的道歉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我不想听什么道歉,哥。”
申泽叫了他一声,“虽然我说过不会问你,不会让你为难,但在我走之前,我想听你告诉我为什么。”
申润一时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在你离开的这七年,为什么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
真奇怪,明明是问句,申泽的语气却并不像在提问。
路口的信号灯转为红色,申润猛地踩住剎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可能是车内的冷气开得太大,申润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握着方向盘的手陡然用力。
“事到如今我并不想瞒你什么。”
他表情木然,“这些天你应该也猜到了,我的工作性质和常人不同,每天都在和枪打交道。以前没有告诉你真相,是因为当时你还没有成年,不需要知道这些超出你年龄认知的东西。”
“至于七年前,当年出了一些事故,具体是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总之,就因为这个,我无法再回到阿利西亚,也不能和你联系。”
申润隐去关键部分,用短短几句话轻飘飘带过七年光阴。
他听见申泽轻松的语调,“是因为那个‘普罗米修斯’吗?”
申润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恢复正常,“啊,你还记得它的名字,对,可以说是因为它。”
“那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就好了。”申泽漫不经心地感叹着。
听了他的话,申润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没有普罗米修斯的话,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去。
申润和什么都信一点的洁德不一样,他不怎么相信鬼神之类的东西,唯独相信命运一说。
有些东西,从出生开始就是注定好的。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场早已编排好的剧本,作为其中的演员,他无力反抗。
信号灯变为绿色,车辆再次启动,碎石沙砾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一直到旧火车站的小广场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路况不好,饶是申润车技娴熟,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也是在路上多花了将近一半的时间,勉强赶上检票。
他将申泽送至站台,趁着火车发动前的几分钟,还想和他多说几句话。
站台上没有人,申泽走在申润正前方,没有任何征兆地转过身,面对着他,“我不想离开你。”
“留在我身边很危险,小泽,你在圣格兰奇,我还要分出精力来担心你的安危。”
申润叹了口气,“如果你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当中。”
“危险,如果危险解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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