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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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送走爸爸我是不是就无家可归了（第1页）

封晋初看着简阳痛心不已，“阳阳，我……”

“你忙完千万别忘了来接我呀！”简阳仰头打断他。

封晋初听简阳孩子般的恳求，语重深长地回应，“简阳你放心，等我忙完，治好你的病，就接你回家！”

……

之后两三天，A+情感工坊刚到东安的三人，在封晋初的带领下忙得昏天暗地。要把收集那些看似无大差异的脑电波动整编成有含义内容的代码并非易事，而且即使整编出来，能转化出多少Ai语音，这其中又有多少是有效信息更是未知。

即便如此，封晋初还是暂停了卢枫家庭治疗的周边调研工作，让李子明他们全力配合编译代码。为师父、为表姐、为简阳，他想全力以赴去做一次临床突破性尝试。

71小时不眠不休后，终于在简东方葬礼那天早上，三个研究员转化出两条只有20秒左右的语音。

封晋初便一刻不耽误直奔简东方葬礼现场，他下车远瞧见安靖源领简阳往告别厅走。

简阳穿着条黑色长毛裙垂着头静静跟在阳光帅气的男人身边，不了解情况的，完全看不出她大脑出问题。

封晋初快步追上去，“简阳还好吗？”

安靖源看到封晋初偷摇头。

简阳哀怨地望着封晋初轻声发问，“小表舅，你们还会接我回家吗？送走爸爸，我是不是就无家可归了？”

封晋初如鲠在喉，“只要你治好病，就能回家。”

“我不哭不闹、不抓虫子、不到处乱跑、打针不躲、吃药不藏，这算治好病吗？”

封晋初摇头，“你还要会照顾自己，能独立工作，一个人时不再害怕。”

简阳用力点头，“我可以，都可以。送完爸爸，你带我一起走吧！”

封晋初看到告别厅门口站着负责简东方案子的便衣警察，没细听简阳的话，只敷衍句，“等我忙完的。”

他朝警察点下头大步走过去，低声说话，“记忆提取成功，但信息不多。”

警察打量面色疲惫的封晋初，“辛苦了封研究员，等会儿一起回去再说。”

这场低调的极简葬礼，是按警察意思准备的。封晋初满脑都想着简东方的案子，而忽略了他先前敷衍简阳那句话的后作用力。

简东方下葬后，他片刻不耽误和程红妍去了公安局。

简阳再被丢给安靖源很不淡定，她回医院就钻到病床下拒不打针了。

安靖源蹲在床边劝半小时没劝出来，最后无计可失，只能给封晋初打电话求助，“小表舅你忙完，尽快来医院看看吧！简阳因为你和程姨走没带她，在病房闹情绪，钻床底下撒泼打滚呢！”

简阳此时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我要回家，我不想在医院！”

封晋初听到电话里简阳干哑的哭腔，把转化出来的语音交给警察，留下程红妍与他们分析语音，急奔简阳病房。

……

简阳病房里，封晋初进门满屋看一圈没找见人，“简阳呢？”

安靖源指紧闭的卫生间门，“进去十分钟了，还没出来。”

封晋初去敲门，“简阳我来接你了，开门吧。”他贴着门板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突兀地传来哐当一声，直震得封晋初耳膜生疼，像是用脚踢门，“你骗人，我不相信你了！”

封晋初开电脑放出了他才转化出来的某段语音，是略显机械的电子产品声音:

阳阳，你是大姑娘了不能总耍小脾气要懂事些，爸爸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要多听程姨的话，多照顾程姨；把你的俱乐部经营好自食其力，找个成熟稳重对你好的人结婚，爸爸就能彻底闭上眼睛了……

门里静寂无声，封晋初等几秒再敲门，“简阳，我这两天忙得没空见你，就为留下你爸爸最后的语言。我知道你听得见……”

突兀地，卫生间门被拉开，里面的简阳泪流满面，头上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爸爸，我要爸爸……”

封晋初合上笔记本单臂将她圈进怀，“以后我接替你爸爸照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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