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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在吗?”流弋问,感觉手心里似乎出了冷汗。
“嘿嘿……”男人低低地笑,然后声源逐渐拉远,隐约是孔文夹杂着痛苦呻吟的咒骂声,最后嘭的一声,信号彻底中断,大概是手机被摔了。
流弋只想起一个地方,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着急地打了车过去。
谭旭租住的地方又狭小又隐蔽,流弋踩着老旧的木楼梯跑上去,脚下吱吱呀呀的声音刺耳地汇成一片。房门没有上锁,而且不隔音,他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脚步只僵了一下就冲了进去,卧室里最先印入眼底的就是床上纠缠的一片肉色,然后才是陌生男人抬起的一张脸。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孔文似乎还没意识到有人闯入,满是汗水的清秀面庞上,五官扭曲在一起地微弱呻吟着。
流弋被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撼得一时失了反应。
男人有双鹰一样的冷酷眼睛,脸部轮廓利落干脆,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震颤恐惧。
“想让我连你也一起操吗?”男人望着流弋,牵起唇角微笑,眼底阴冷无情。
他一边问,一边挺动腰杆撞击身下大腿平张的人,两个人结合的私|处就那么暴露在第三个人面前,抽|插的动作和水渍声无一不刺激感官。
“……”流弋张了一下嘴,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孔文听见男人的话,跟着转了一下眼睛,在他脸上聚焦了几秒,哑着嗓子喊了句“流弋你快出去!”
男人笑一下,扳过他的脸去用力地亲吻。
流弋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再看那个男人一眼,最后还是捏紧了拳头默默地退出卧室。
里面的声音过了好一阵才停下,出来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流弋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下去,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
男人很高大,一头短硬的黑发,看上去还很年轻,有张端正英俊的脸,但是眼神和气质都很阴冷,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文说你们是朋友,这回就算了,要是还敢帮他藏起来……”男人神情懒懒的看他一眼,后面威胁的话不用出口已经由眼睛传递出来。
流弋进去卧室时孔文还躺在那张脏乱的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容铮走了?”孔文忽然开口问。
“嗯。”流弋摊开掌心,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要吃药吗?”
“死不了呢。”孔文睁开眼,眼底很冷,充斥着无所谓疼痛的麻木。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孔文把视线转到他脸上,“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没伤你就不错了,那家伙是个疯子,以后能躲多远躲多远最好。”
流弋不再多问,收拾了一地的狼藉,谭旭回来后看着被弄得面目全非的卧室,一想到有人在自己床上做过什么就觉得无法忍受,冷了脸色嘲讽,“哈,深藏不露啊,原来也是个弯的。”
“他妈的闭嘴!”孔文抻着脖子愤恨地盯着他。
流弋捏了一下眉心,沉默不语,因为没有立场站在任何一边说话。
出柜?
流弋在谭旭那里呆到很晚才回去,叶阡程似乎也刚回来,正在厨房里做饭。流弋从后面趴在他肩上,问,“怎么还没吃饭?”
“下午刚谈了一个项目,对方的条件苛刻,谈的不是很顺利,饭桌几乎都在谈工作,没顾上吃饭。”叶阡程偏过头来吻他一下,“你吃了没?”
“我陪你再吃点。”
叶阡程其实并不擅长做饭,但是做的东西味道不错,而且偏精细,耐心不好的话在旁边看着会有些着急,至少流弋每次在边上看着会有忍不住说“还是我来做”的时候。如果遇到他正好也不想做的时候,他就会很乐意洗干净了手去做其他事情。
对做家务虽然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尤其不怎么喜欢进厨房。相比之下,叶阡程更喜欢看流弋在厨房里忙碌,安静认真地做事,技法娴熟,先不管做出的来的东西味道如何,先给人视觉上的享受。
晚饭后流弋窝在沙发上满脑子想的都是白天孔文的事,无意中把电视声音开很大都没意识到。孔文解释的很简单,监狱里弱肉强食,要么成为强者,要么与强者为伍,长相清秀一点,被当做女人发泄欲望很正常。
他进去的第一年,差点没死掉。
叶阡程从书房里出来,把电视声音调小,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刚吃过饭别躺着,没事做出就出去走走。”
流弋抱着叶阡程的腿不想动,有些蔫,“胃疼,不想出去。”
“那我找药给你吃?”
流弋躺会沙发,闭了眼睛,感觉颓唐,有些事情他永远不可能和叶阡程说。既不想,也不觉得有什么用。他们的世界相差太多,许多事在眼里都不是同一个投影。
少年时喜欢叶阡程,还带着幼稚的童话色彩,被那种遥不可及的梦幻引诱,温度和气味都让他着魔。而现在的叶阡程在他矛盾的对立世界里,社会精英,淡漠,理智,公式化地建立和操纵自己的关系网,可以很好地掌控自己的生活,强大到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换个角度,他也不过是叶阡程世界里一株长在背阴角落的植物而已,只是在转身时刚好看见了他而已。但是这不会影响他继续向着有阳光的一方前进,甚至连他身边的植物,他也不会给予多余的注视。
他或许爱他,但不代表要包容他全部的世界。
放假的早上可以肆无忌惮地睡到很晚,推开窗子,隔着窗子吹进来的风带着夏天的湿气,细细地爬过脸颊。流弋往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叶阡程在抚摸他的身体,分开腿,轻柔地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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