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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楚君叹口气,“兴儿死的那日,你祖母和温姨娘就提到了魏家。当时我脑子很乱,就没注意听,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时安夏道,“祖母和温姨娘自然是要坏了魏姑娘的名节。”
前世时安夏在水里扑腾一场一病不起,母亲唐楚君更因儿子意外死亡整日哭泣。
时老夫人和温姨娘从跟着时云兴的小厮嘴里,得知这场落水的前因后果。
不止没有对魏家赔礼道歉,还派人大张旗鼓跑到魏府门口去闹。口口声声说侯府嫡孙时云兴为救魏姑娘而死,且魏姑娘早就把身子给了他们家云兴少爷。
魏采菱没顶住漫天流言,选择自尽以证清白。
而这也并没能止住侯府继续作恶,时老夫人和温姨娘竟然在魏府办丧仪时,请了媒婆吹吹打打去魏府下聘,要给时云兴和魏采菱办冥婚。
魏夫人见女儿死了都逃不过侯府的侮辱,怒极攻心,一口血吐在棺木上,当场活活气死。
待时安夏病好以后,得知此事再想补救,魏大人已举家调离京城。
十年之后,魏家那小妹妹魏娉婷以绝色之姿选秀入宫,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对付侯府和时安夏,最后以两败俱伤收场。
时安夏进了冷宫,魏娉婷也因利用肚子里的龙胎报仇失了圣宠,终被一杯毒酒赐死。
最后看起来她赢了,其实是大家都输了。
有魏忠实那样的清流,实是北翼之幸。
在国破家亡面前,魏家摒弃前嫌,遵从她这个太后调遣御敌。
这一世,她又如何忍心再让魏忠实背负丧女丧妻之痛?
唐楚君这会子也不抢着要解决问题了,“夏儿,那你说,接下来要如何做?若是让人找上魏府去,那魏姑娘会被逼死的。”
时安夏点点头,“正是!母亲若信我,便让我去处理这事儿?”
唐楚君见女儿年纪虽小,但处理事务干净利落,且行事张弛有度,瞧上去比自己稳重熟练得多。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即应下。
商量妥了后,时安夏让人将曹妈妈叫了过来。
她早上就把国公府大部分人手还回去了,只留下曹妈妈几个得力的管事。
曹妈妈是时安夏的大舅母从娘家带去国公府的人,自家主子跟小姑子外甥女好,她自当不遗余力办事。
她进来便恭敬行礼,“给夫人请安,给姑娘请安。”
时安夏亲自起身笑着扶起,“不用多礼,往后还要仰仗曹妈妈帮我调教身边的丫环,叫她们也能像曹妈妈这样行事让人放心妥帖。”
曹妈妈得了夸奖,老脸笑出了褶子,“姑娘过誉了,但凭姑娘差遣。”
早上国公府的下人回去时,人人都是美滋滋的。因为姑娘除了给每人包了红包去晦,还另外发了赏银和布匹。
他们做下人的,做事是本分。
但主家若是打赏多些,说明对他们办事能力的肯定。
曹妈妈原就在心中对姑娘高看几分。就昨晚那一系列行事,实在称得上冷静大胆,不像未及笄的小姑娘做事畏手畏脚。
虽然她不知道姑娘为何要如此对自己的兄长,但哪个高门大户后宅里没点腌臜事儿?
思虑间,曹妈妈瞧见几个丫环进了屋。
时安夏道,“不怕曹妈妈笑话,如今我院里能信的,能用的人,也就这几个丫环。我想着,曹妈妈能不能分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分别带带她们?”
她顿了一下,又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或许会非常隐秘,不能有任何差错。”
曹妈妈懂了,姑娘要搞大事,侯府怕是很快要天翻地覆了。
她略一思索,便点点头,“老奴心里有数。”
姑娘早上留下八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分派五个出来,加她自己还有三个,便问,“剩下的可是要留在海棠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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