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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旃松一口气:“天下分久必合,南北归一是迟早的事,你如今手握重兵,百姓可怜,将来不管谁得天下,你切勿多杀伤。”
百姓可怜,谁不可怜?当年欺辱他们的人,有几个不是百姓?桓宣还是点头:“好。”
“元氏残暴,景氏仁爱,你若是回到南边,景帝必定善待于你,”谢旃抬眼,目光恳切,“弃奴,你再想想。”
往事一霎时划过脑海。当年兖州城中除了谢氏父子,有哪个南人瞧得起他?哪怕他拼死守卫的,是南人的城池。桓宣低眉,迎着他殷切的目光:“好,我再想想。”
谢旃松一口气:“还有云娘。”
他渐渐涣散的目光一霎时亮起来,满都是炽烈的不舍,桓宣暗暗吃惊。他极少见谢旃这样强烈的感情流露,谢旃一向冲淡克制,佛子般温雅的性子,难道男女之情竟能让人付出性命也无怨无悔吗?
“我死后,你替我照顾她。”谢旃慢慢说道。
“你不会死。”桓宣打断。不会死,当年是他无能,没能救下谢父,如今他一步步走上位置,岂能再让谢旃死去!“去催御医局,快!”
侍从飞跑着去了,谢旃歇了片刻,又道:“云娘无依无靠,很是可怜,傅家只拿她当成棋子,回去不得,她死去的母亲是吴郡顾氏的女儿,善属文,留下了很多手稿,她一直很想回去南边,把她母亲的骨灰和手稿送回顾家,弃奴,如果可以的话,你帮她了了这个心愿吧。”
桓宣顿了顿,点头:“好。”
看着他重又归于黯淡的目光,心里的焦躁恨怒怎么都压不住,那句话终是问出了口:“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谢旃还有多少未尽的抱负,他那样念着江东,那样盼着回去,他曾听他无数次谈起天下大势,景国的应对之策,若是他能回去,功业必定不输乃父。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全都成了泡影。桓宣哑着嗓子:“佛奴,值得吗?”
耳边幽幽的,谢旃在叹气:“我想护住她,就像护住我那些不曾被战火蹂躏过的美梦。”
桓宣听不懂,谢旃断断续续说了下去:“假如不是战乱,我应该会读书入仕,施展胸中抱负,可如今就连活着,都是奢望。弃奴,我们都已经不可能了,但她还有机会,我每次看见她,都会想起当初的你我,我想护她平安喜乐,想让她不沾染战火离乱,一辈子安安稳稳的。”
桓宣听懂了一些,又有些是模糊的。多年生死之交,但很多时候他不很明白谢旃的心思,对他来说刀、剑,那些实实在在能看见能抓住能改变的东西才有意义,可谢旃想的太多太深,太缥缈,这也许就是文士与武者的不同吧。
屋里有片刻寂静,少顷,谢旃开了口:“弃奴,你还记得四年前漳水边上,我送你离开邺京的情形吗?”
桓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记得。”
他本来不想走,但京中升迁太慢,要想护住谢旃以及谢旃想要护住的那些南人,他需要更多权力,六镇是最好的选择,荒凉苦寒之地,凶悍嗜杀的柔然人,只要刀够锋利,杀的柔然人够多,升迁的路快得很。
谢旃望着黑沉沉的窗外:“你还记得,那天你救了个落水的小女孩吗?”
桓宣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了,经他一提,才又恍惚想起。是谢旃发现的,谢旃想救,又被他拦住,天气还冷,谢旃身上又有旧伤,所以他抢着跳进去把人救了出来,因是从军,时间耽搁不得,抱上岸交给谢旃他就走了,只恍惚记得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衣袖被水卷起时,露出小臂上娇红一点胭脂痣。
桓宣不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谢旃停顿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弃奴,你让云娘进来吧。”
“好,”桓宣站起身,“你再撑一会儿,御医马上就到。”
走到门口又再回头,昏黄烛光下谢旃安静地躺着,了无生气,满心的无力全都化作怒气,桓宣一个箭步跨出去:“御医呢,死哪里去了?”
立刻又有侍从去催,桓宣回头,看向傅云晚:“他叫你。”
分明什么也没说,她却好像听懂了,单薄的身子一晃,似要摔倒,桓宣皱眉伸手,想要扶时,她已经站稳了,抬手擦掉泪痕,快步进门。
不知怎的,桓宣突然觉得这模样很像谢旃,下意识地跟上去,隔着帘子,听里面的动静。
听见谢旃低低的声,口中那两个字,叫得那样缠绵:“绥绥。”
是傅女的乳名吧。桓宣默默听着。
“绥绥,”谢旃又唤了一声,握住傅云晚的手,“我走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傅云晚说不出话,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在他手上。
“别哭,”谢旃抬手,想替她擦,抬起一点又无力垂下,“也别怕,还有弃奴在,他会照顾你。”
门外,桓宣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帘子缝隙望进去。
谢旃苍白的手被傅云晚握着,贴着她柔软的脸颊,她在哭,嘴唇上染着泪,一遍遍吻谢旃的手心:“檀郎,檀郎。”
桓宣怔了下,连忙回头。直觉这样的亲密情形不该再看,可又无论如何不能放心,终是又回头去看。
谢旃在叹息。少女的唇那样柔软那样温暖,那样让人留恋,可他以后,再无法触碰了。轻轻抚她的脸:“绥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记得。”傅云晚哭泣着。
她永远也不会忘。四年前的三月三,她到漳水边为病重的母亲祓禊,傅家那些小娘子一向厌憎她,不知是谁推了一把,她掉进了河里。
冰冷刺骨的河水淹没头顶,失去意识时模糊觉得腰间觉得一紧,有人托起了她。醒来看见了谢旃,少年的衣服湿了大半,头发上滴着水,笑容干净得不像这尘世的人:“别怕,没事了。”
“檀郎,”那些强烈的爱恋不舍突然涌上来,傅云晚忘了羞耻忘了惧怕,哭泣着吻上男人的唇,“别走,不要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一霎时气血翻涌,谢旃用尽所有力气抱紧怀中女子,回吻。
桓宣猛地撂下毡帘。
惊讶,埋怨,还有说不出的晦涩滋味。到这时候,怎么还有有心思做这种事!他从来只知谢旃克制温和,几年不见,变化竟如此大,难道这就是男欢女爱?
傅云晚舌尖尝到了甜腥的气味,是谢旃的血,源源不断流出来,将他剩余的生命,全都带走了。心疼得几乎要死去:“檀郎,别走。”
“绥绥,”谢旃冰凉的唇紧紧贴着她的,“其实那天,救你的是……”
话没说完,猛地呕出一大口血。
傅云晚惊叫一声,看见谢旃叹一口气,颓然倒了下去。
“檀郎!”傅云晚扑上来,他琉璃似的眸子失去了光彩,沉沉地看她:“抱、歉。”
“佛奴!”门外有人叫,桓宣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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