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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不要嚷。”
陈夕苑大概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几乎没想就拒绝了,“不要!”
顾绍卿:“这点路程,没事。不要挣扎,就好。”
“抬手。”
“不想试试鸟儿在天空飞翔的感觉吗?”
这是陈夕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碰到顾绍卿的温柔,轻易被蛊惑。唯有一丝对他的在意还在抵抗,“真的没事吗?”
顾绍卿耐心似告罄,“陈夕苑,你怎么那么啰嗦?”
陈夕苑:“”
她这是啰嗦吗?她这是关心他,这哥哥真不知道好歹。
吐槽几句,心火烧得更旺了。
他都不怕伤口裂开,她怕什么?横竖也死不了。这个念头涌出时,陈夕苑朝他敞开双臂,嘴里还在叫嚣,“等会儿疼了,你别怪我。”
顾绍卿懒得再理她,右臂横过她的背脊,紧扣纤腰。纤白的手顺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肩骨上。隔着一层质地精良的衣料,顾绍卿触到了和他完全不同的柔软温热,手指轻颤,一根根往里蜷。
“走了。”
开口时,这微弱的悸动已经碎在了他的呼吸吞吐间,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借着微不足道的支点,巨石,树丫,向外凸起的峭壁迅速而稳妥地将陈夕苑带往高处。双脚悬空,越来越高,陈夕苑刚开始是怕的。原本虚虚搭在顾绍卿肩上的手拽住了衣料,折痕清晰。
顾绍卿自然是感觉到了,但他一句安抚的话没有说。一是觉得安抚的话虚浮,无甚大作用。关键从来都是自己,熬过了,便能云淡风轻。
二是,他自己也不是太好受。向上的这一程,风未断过,她独有的带着些药香的气息不断侵入他的鼻翼间,仿佛一根轻羽顽皮地挠着他的心神,没什么杀伤力,但所过之处,涟漪四起。
陡然间,一声鸟叫吸引了陈夕苑的注意力,凝于指尖的力道松了些,头也循声扭了过去,“喜鹊。”
“未来定是有好事发生。”
随着顾绍卿不断向上,喜鹊离她慢慢远了,她的目光也没舍得挪开。
顾绍卿有感于她的欢喜,以至于明明觉得她幼稚到不行,也没舍得说半句煞风景的话。
他若有似无地嗯了声。
陈夕苑的快乐得以持续,“它好漂亮啊,它有一根彩色的羽毛。”
提到彩色羽毛,顾绍卿想到了些事儿,他觉得就陈夕苑现在这兴奋劲儿肯定想知道,于是道出,
“这只喜鹊叫多彩,落寒寺的主持养的。”
陈夕苑的目光这才回撤,饱含讶异,洒了顾绍卿一身,“落寒寺?我怎地没听过?我第一次听闻有人养喜鹊,这主持真是位妙人儿。”
顾绍卿:“寻常的山寻常的寺庙,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帝国嫡长,即使养在宫廷外,她所接触到的世界都同旁人不同。
“灵验吗?”
“不知道,我不信这个。”
“不信这个,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寺庙,连主持养了只喜鹊这么隐秘的事儿都知道?”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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