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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成婚了。”
一句话,石破惊天,之后伴随着滚滚沉雷炸响在裴瑛耳畔,屋内所有烛火再度熄灭,满室惨白的光亮里,裴瑛缓缓抬起了头。
“和温珩。”
裴明绘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体力便有些不支,她跪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知道温珩不是好东西,但是我和他的联合却是杀死窦玉的保障,窦玉与温珩都是心思缜密狠毒之人,我若不嫁他,他便会以为我不站在他这边,不肯全力对付窦玉,为此,我觉得倒也不算是太亏的事。毕竟,害哥哥这件事上,窦玉是主谋,当年,害裴家族灭,窦玉也是主谋。当此危机之时,只有杀了主谋,你我才能徐徐清算剩下的人。只是,在杀死最后一人之时,哥哥与我不要再见面了,温珩心思诡谲,处处均有暗探,哥哥此来,已是危险,还望哥哥以大局为重,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哥哥,今大仇将报。”裴明绘倒了两爵酒,走至裴瑛近前,“你我当好好敬上这一爵酒,好聚好散。”
裴瑛垂着头,倏然冷笑一声,冰冷的愠怒勃然而起,却又被他死死压制,可是这有如如何能够压制得住,天地之间,最是情爱之事,不等思量,不能冷静。
“裴子吟,你既如此为我着想,不如先告诉我,你是如何救的我?”
裴瑛的声音冷得吓人。
“哥哥大难不死,自是有老天庇护,我能再见哥哥,也自是老天怜悯,这一切的一切,只有老天才知道,我又……”
话未说完,裴明绘手中酒爵便被一掌拍飞,金黄的酒液飞洒在半空,醇香的酒香顿时弥散在冰冷的雨的潮气里。
裴明绘的下颌被无情地卡住,裴瑛一扫长案,便将满案玉盘扫落在地,裴明绘正欲挣扎,却又在起身之时被裴瑛压了回去,顺势第一重薄纱衣物也被极为粗暴地扯了下去,白皙的肩头便裸露出来。
“裴瑛,你起开!”
裴明绘这下是真的慌张了,她猛烈地拍打着裴瑛。
她是真的害怕功亏一篑,害怕再度失去一切,害怕裴瑛在被杀死,害怕自己到死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怕什么,怕温珩吗?”
裴瑛冷笑一声,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在翻滚在燃烧,势必要将所有理智所有思考所有克制都烧成灰烬方才罢休。
“温珩此时正忙着呢,今夜风雨急,他过不来,而且,他也没命来。”
“我告诉你,我既然回来了,你便不必再担惊受怕了。一个温珩,一个窦玉,我既然能自黄泉归来,便能将他们杀之而后快。你什么都不用想,你只需要待在我的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不会死,我也不会在离开你,子吟,别怕,我永远都不会在离开你了。”
裴瑛的语调像是沉沉坠着锁链,他毫不犹豫欺身而上,灼热的掌心利落撕破最后一层阻隔,贴上她冰凉的肌肤,激发阵阵酥骨的战栗,她她扭着腰想躲开,但是却又被掌心牢牢摁在身下。
“此事一毕,我便可名正言顺,去取他二人之性命。”
裴瑛的话调子沉沉地,压抑着愤怒的情|欲。
“以后,永远,永远的永远。”
裴瑛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旖旎,可是行间却满是横冲直撞的强势。
“你都只属于我,至死不休。”
“你……”
裴明绘被迫仰起了头,破碎的喘息自喉咙间溢出,而后下颌便又被他的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拿住,重重地吻了下去。
待这一场几近窒息的吻如退潮一般渐次退去,裴明绘双唇潋滟,她不自禁地流着泪,扭头看着居高临下地裴瑛,猛地一抬脚便向他的胸膛踹去:“这是……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这纤细的脚腕却被裴瑛猛地握住,然后往前一拉,更加深入地嵌入进去。
“你本就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裴瑛再度俯身,带动更加强烈的刺激,让她的泪水更加汹涌,她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面上,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像是蝴蝶落在花上,不复以往的强势,温柔又慎重,像是在用唇齿呵护绝世的珍宝。
裴明绘却不愿,只拼命将身转过去,想要爬起来,腰肢却又被灼热的掌心锢住,动弹不得。
“过去,是我愚钝,是我痴傻,生时不知,死了也不能明白。可如今,我业已十分明白,所以,我断无可能放开你,你我,生同衾死同穴,永无分离之日。”
听闻此话,裴明绘顿时僵住,她的内心空了一空,脑海也一阵嗡鸣,过了好久,只道喉咙里不可抑制地发出喘息,脚趾蜷起,光洁的双腿绷直,眼前的白光如潮水般退去,她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裴瑛,恍惚间,她竟然看见他的眼睛里竟有泪水。
这泪水,竟是为她而生的。
裴瑛往前一俯,铁一般手臂横在她的胸前,将她往后一拉,便重新将她锢在自己的怀里顿住了,他满布着汗珠的面上,那双眼睛已经浸润在赤裸裸的爱里而闪动着熠熠华光,可是眼角却不能自控地流淌下晶莹的泪水,这泪水顺着的脸庞落下,落在她的面上,然后又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消失无踪。
“你不爱哥哥了吗?”
风暴前夕
爱,怎么会不爱,她从未有一刻不爱他。
她深深地爱着他,而这份爱,不知从何而来,而又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爱已然成了无可救药的病。
她一次次想要寻求医治它的药,却又一次次愈陷愈深,以至于连维系最基本的表面的兄妹的和谐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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