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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愈发滚烫的喘息间,她勾着他的脖颈,可随着身体愈发热,她的心思也开始膨胀起来,她并不想要止步于此。
她的手也不安分地想往他的衣服里探去,可是就在她艰难地找到入口的时候,手腕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了。
而下一瞬,裴明绘就被猛地推开了,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却又余势未消,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堪堪停了下来,她艰难地撑着胳膊起来,原本完好的发髻都摔得散落开来,那支金桃枝发簪挑着一缕发艰难地悬在半空之中。
旖旎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她茫然地错愕地愤怒地回头,显然不知道温晏为何如此大的脾气,竟然敢推她!
“你疯了?!”
她捂着摔痛的腰不可置信地质问温晏,微挑的眼尾晕开了愤怒的红色。
“放肆!”
一声气到颤抖着的暴怒传来,这无比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声线登时叫裴明绘酒意全消,血液瞬间停顿倒流,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裴明绘脑子里所有欲望轰然散去,惊惧着的理智一下子就回拢了。
她内心顿时一片冰冷,她的声音颤抖着,浑身也抖如筛糠,她的理智也在灯火倏然亮起的那一刻彻底爆炸,连同着她的躯体也一同炸成了碎片。
“哥哥?哥哥!”
起初她尚且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可是当她颤抖着拂开自己眼前的头发之时,彻底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她绝望地闭上眼。
完蛋了完蛋了!!!
亲错了啊啊啊啊,她怎么真的亲了裴瑛啊啊啊!
她内心疯狂地尖叫着,脸色也唰得一下白了下来。
昏暗的橘红色灯火如潮水一般蔓延开来,照亮了站在面前的人,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同时却也将他的面容分成阴暗两面。
柔和光亮处眉眼如画,昏暗无光处阴冷恐怖。
而此人,正是裴瑛。
裴明绘朝思暮想,却也只能朝思暮想的人。
她的哥哥。
裴瑛。
“不……不……不是这样的。”
裴明绘哆嗦着,她的四肢百骸在巨大的恐惧之下都失去控制,她看着裴瑛几乎暴怒,登时下得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连着声线也都颤抖起了,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裴子吟。”
几乎瞬息之间,裴瑛以往所有的从容不迫决浮云的气魄在此刻尽数烟消云散,只剩下赤裸的怒火在燃烧着理智。
“你很好。”
几乎是银牙齿缝里迸出来的几个词,裴瑛原本强行压下了这滔天的怒火,可是一想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便怒极反笑,这份笑意外化于那扬起其超然于平常弧度的唇角。
黑色军靴踩在青石地板,发出清脆冷冽的声响,他向着跌坐在地上的裴明绘步步紧逼。
他并未传着素日常穿的青色袍子,而是穿着全幅将军装束,黑色精铁甲胄,薄软修身却又坚硬无比,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极具美感的身形,他每走一步,精铁甲片便便会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金铁振声,让裴明绘心惊胆颤。
他本就有百官之首的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又有了这幅将军甲胄的加持,更是压迫感十足,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冰冷住了。
裴明绘顿时吓得浑身如同雪一般凉,她看着裴瑛暴怒如此,更是三魂荡荡七魄悠悠,几乎连滚带爬地想要跑。
裴瑛见状,三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而后猛地向下一压,裴明绘便被他压得跪倒在地。
她胳膊吃疼,被迫着跪下了,与此同时周身的骨骼也似乎因为不堪重负而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彼时聂妩听到屋中传来奇怪的声音,惊疑之下酒意也消了大半,正自走上前来,借着门缝一窥,就见裴瑛黑衣黑甲,面色冷峻得几乎要杀人,尤其是那薄唇之侧噙着的冷冽的笑意,登时叫聂妩呼吸一窒。
娘啊,看看这是谁啊?
聂妩内心一阵冰凉,顿觉吾命休矣。
裴瑛眼风一扫,优雅漆黑的眼眸里杀意煌煌,登时叫她骨冷,她哆嗦着转身就要跑。
“抓住她。”
冰冷的命令即刻下达,而后黑影窜动。
就听门外一声惨叫,裴明绘登时惊惧不已,吓得浑身剧烈一颤,而后便是止不住的哆嗦。
裴明绘自与裴瑛成为兄妹,裴瑛对她,便从来是和颜悦色一团春风,任何不好的情绪都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今日裴瑛雷霆一怒,隐约见便将往日审讯政敌与要犯的凌厉凶狠带了出来,如何不把裴明绘吓得浑身颤抖?
随着时间的流逝,裴瑛的情绪渐渐隐藏了起来,他一把握住裴明绘的瘦削的肩膀,强行让一直扭头逃避的裴明绘转过头来。
“裴子吟,几月不见,本事倒是愈发大了。”
显而易见,这并不是赞誉之辞。
他的脸靠得极尽,本生得俊雅秀丽无双的面容在裴明绘眼前放大,黑漆漆的眸子闪着令人胆生寒的冷光,说话间的吐息甚至还没有褪去方才的热意,如此冰冷的眸光与温热的吐息一并交错在她的面上,她几乎都要因为心跳过快而晕死在此处了。
他的声音冷的都掉冰碴子,他说得极慢,几乎没说一个字,裴明绘的心都随之一颤。
“没……没……”
裴明绘看着裴瑛,浑身都忍不住颤抖,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颤颤悠悠行将掉落。
裴瑛见裴明绘吓成如此模样,闭了闭眼,心道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也不能把她吓死,便松开了钳制住她肩膀的手,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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