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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发送给李泽靖的简讯没有回復。周远洋倒在床上,任由自己的意识皱缩成一个疼痛的小点。
直到他被手机的震动唤醒——
「餵?」
周远洋眯着眼睛,瞟了一眼电话上的姓名。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过的阿真。
「周远洋,你在彤北吗?你能不能去看一下阿靖。」
阿真的声音很急切,但他那里的背景音很嘈杂。墙上的时鐘显示才六点三十分左右,周远洋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痛。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靖不回资讯,我也打不通他的电话,我现在不在彤北,也没办法马上赶回去。也许是社交媒体的问题,你知道他有一个上传作品的帐号吗?我看到有很多人留言」
「留言?」
「对,说了很多他父亲的事,他以前的事,很多人在骂他。」阿真清了清嗓子,「总之,你去看一下他好吗?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被吓坏了。」
「我马上去。」
十分鐘之后,他给司机报上阿真发给他的位址。刚才他迷迷糊糊的,有点没搞懂阿真在说什么,但等他看到李泽靖帐号上的留言就马上懂了。电梯下来得太慢,他就直接从楼梯奔上五楼,去敲李泽靖的房门。
过去的那些事情可能就是李泽靖的软肋,而现在这样被大肆地掛在网上,也许李泽靖真的会承受不住
但那扇门就是迟迟不开。
「开门啊!」
周远洋把大门敲得更响,但是转念又觉得这样会吓到李泽靖。他拨电话,仍然是接不通的状态——那个用乱码隐藏自己身份的id,让他更怒火中烧。
「是我,周远洋!」周远洋又按了按门铃,「别怕,没有别人,是我。」
过了几分鐘,大门悄无声息地扯开一条缝,半张掛着泪痕的脸,有些惊恐的眼睛探出来——
周远洋侧身进门,后背抵上那条裂缝。他伸手抱住李泽靖。
房间内没有拉开窗帘,仍是昏暗的,不知是不是他怀抱住太多发凉的空气,还是因为怀里这具疲惫的身体真的就这么冰冷,他感觉到李泽靖的身体潮湿而颤抖,像一个刚被打捞上岸的人。
「别怕,我来了。」
「我不怕」
一双手也箍上周远洋的后背。
那身体也在周远洋的怀抱里逐渐回温,镇定。
「没事的,我会把他揪出来,」周远洋揉着李泽靖的头发,「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吗?」
……
周远洋陪着李泽靖呆了几天,他铺了一张地铺在李泽靖的床边,每晚帮他热牛奶,守着一盏小小的夜灯,在微微闪动的光线中看着他入睡。
他们报了案,希望警方协助他们找到在网上散播资讯的人。这期间,埃迪打了几次电话,要周远洋去工作室排练,他都拒绝了。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乐队你不做了是吗?」埃迪气急败坏。
「是的,我不做了。」
「呵,我跟你道歉行吗?真的,至于吗?」
「我需要一点时间,眼下朋友出了些事情,需要我帮忙。乐队的事,后面我会找你详谈的。」
「……又是他,是吗。」
埃迪依旧不提李泽靖的名字,好像讲起那个名字,他的语气都需要更咬牙切齿一点。
周远洋没说话,听着对方愤恨地掛上电话,忙音嘟嘟作响。
「你说会怎么样呢?」
李泽靖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饭,他不太能吃得下东西,明晃晃的光线让他本就细瘦的体格显得更单薄了。
「你别去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互联网真真假假,不见得有那么多人会关注,会相信什么。」
周远洋把外送来的饭菜夹给他。这几天除了去警局,他们都没出门,李泽靖好像很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他总坐在那里发呆,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手。周远洋会把自己的手递给他,用手掌包裹住他紧张纠结的手指。
「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会真的过去呢」
「即使不过去,又能怎样,我不会让那些人伤害到你。」
晚上降了温,他们拿着一张薄毯,裹在一起。电视里的电影放着,他们看着看着就自然地开啟一段长谈。好像他们不用去看别人的故事,因为分享自己的故事是更好的,走进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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