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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都像是在蒸桑拿,又湿又闷又热,墙壁上天花板上都是水珠,洗澡的时候疯狂被它砸头,衣服裤子晾到臭了都干不了,甚至比挂上去那会儿还湿,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把底下那盆小芦荟给浇死了。
连穿上的干衣服都潮潮的,烘干过的衣服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烦得他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
教室里的玻璃起雾了,不少人都在上面写写画画,什么xxx和xxx永远在一起,什么xxb,还有一些名字后面跟着爱心或者猪头,幼稚得像一帮小学生。
苏兰秋巡楼的时候就皱眉了,她最不乐意看见这些花里胡哨的还和学习无关的东西了,让他们赶紧擦掉。
凌郴靠着窗,发着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在窗户上写了个矮圆滚胖的“邢秋雨”三个字。
他平日里写字都狂草应付,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他的小学生字体,所以很难得见他这么认真一笔一划地写字。
段汐欠欠地凑过来:“怎么?想他了?”
凌郴作势挥拳,凶凶地朝他呲牙:“没有,滚!”
“想就去找他嘛,他就在楼下秋姐办公室。”段汐嘿嘿一笑,笑得欠揍,没等他出手赶紧跑开了,还不忘朝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窗户上的邢秋雨的名字,凌郴突然反应过来——我写他名字干嘛?难怪段汐那个狗贼误会……
正欲擦掉,凌郴的叛逆心又起来了,转念一想:我干嘛不能写他的名字?他名字是申请了什么专利吗?
我就不擦!
他心虚地把目光从名字上挪开,正正好好就对上了邢秋雨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邢秋雨从苏兰秋办公室出来派发作业,刚好派到凌郴那儿。
他丢了两本紧贴着的练习册在桌子上,然后从容坐下。
“不是我写的。”凌郴狡辩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口就是否认,但既然否认了,就别想让他承认,不然多没面子啊。
邢秋雨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凌郴:“你笑什么!”
邢秋雨:“这题出得好。”
什么题?
凌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道非常考验数学功底的炫技竞赛题,出题的是他们的秃头主任,他一看就头疼,这道题连邢秋雨都做错了,他更不可能会做。
“你的小情题?“凌郴疑惑:“你不是做错了吗?”
邢秋雨:“……”
成功噎到邢秋雨的凌郴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留了一句没头没尾的:“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总有一天能解开你的梦中情题的。”
然后就溜去厕所了。
邢秋雨无奈地笑笑,趁凌郴还没回来,掏出手机把窗户上的字拍了下来,然后趁苏兰秋还没来上课,把作案现场的痕迹一一擦除。
他低头,手指轻点手机屏幕,把照片移到了私密相册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上扬,轻轻地笑着。
……
这两天似乎有什么活动,他们需要到操场集合,听秃头主任畅谈人生理想。
走廊早上被半干的拖布拖过,在回南天的努力下,却比没拖之前还要湿滑。邢秋雨追在凌郴背后提醒他小心点,已经有三个人摔倒进医务室了,还有一个直接从楼梯滑铲下去,把自己铲进了医院,右手打上了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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