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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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长的暗影（第1页）

顾知言见词小画不吱声，又说道：“我们之前拍的素材在体量上足够支撑《星空秘语》的第一集了，等明天跟后期沟通完就能轻松一阵了。我和后期制作约定好明天上午就尽量做完所有沟通。”

词小画立即摆手，“不行，我明天有事要忙。”

“我先陪你把你要忙的事忙完，再送你回公司。”顾知言说。

词小画含糊道：“你明天就别管我了，先去公司上班，我忙完后会自己打车回公司。”

第二天一早，词小画早早地起床收拾，当她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正巧撞见顾知言端着做好的早餐从厨房出来。

“吃了早饭再走。”顾知言在管理词小画的早餐上严格得像位老师。

词小画赶时间，拿起一个小花卷就要走，顾知言拦住词小画，说道：“再急也不能抢占吃早饭的时间。”

见他严肃又认真，词小画微微一怔，乖乖地坐回餐桌吃早饭。等词小画坐下，顾知言又开启了监工模式，说：“不仅今天早上的早饭要好好吃，以后每天早上的早饭都必须吃。”

如果不吃完是不是不许出门？这句话在词小画的脑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真想说出口，可又怕把这臭小子惹急了，只能在心里怯怯地对他翻个白眼。

词小画本来以为可以甩掉顾知言，独自一个人去医院，没想到顾知言总能见招拆招最后跟到了医院。

词小画挂的是心脏内科，远远地一名二十出头的护士小跑了过来，跟词小画嘘寒问暖。

看到小护士的那一刻，顾知言放心了，因为一开始他误以为关心词小画的人是个男医生。

轮到词小画进诊室做检查，顾知言被拦在了门口，但这并不妨碍他听见医生对词小画说的那些话。

医生说从片子上来看，词小画心脏处的阴影在成长，当初只有5毫米的直径，现在直逼1厘米的直径。

“从之前的药物治疗来看，效果微乎其微，得尽快安排手术。”医生满脸愁容。

词小画迟疑着问道：“那……费用上……”

医生说：“先准备40万左右。你的病例很特殊，我可以帮你向医院申请免除手续费。但是后续的医药费非常昂贵，这一部分得你自己解决。”

当词小画听到“40万”这个数字时，在心里把自己和厚厚一堆人民币放在天平上称了称。

“医生，如果不吃药不做手术会怎么样？”词小画狠了狠心，问。

医生惊道：“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怎么能轻易放弃？如果不采取治疗，阴影长满整颗心脏，你的心脏就会萎缩，你觉得你还能活吗？从目前阴影的成长速度来看，大概只需要3个月的时间，它就会完全长满心脏。”

词小画懂了，意思是她顶多还能活3个月。

“如果做手术，我就一定能恢复正常吗？”词小画问。

医生道：“任何一项手术都具有风险，尤其是心脏手术。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建议你尽快做决定。”

词小画无精打采地从诊所走了出来，无力地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眼神空洞无力。

护士江鹿走过来，轻握着词小画的手，眼里溢满了泪。许久，江鹿说：“钱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安安心心准备手术。”

词小画疲倦地垂下头，喃语一般地说：“刚毕业的时候我们壮志满酬，说要攒钱在这座城市买房、安家，还说要买在同一个小区，今晚到你家蹭饭，明晚来我家。好不容易攒了二十多万，现在好了，全丢尽水里也捡不回我的命。”

江鹿把一张卡放到词小画的手里，哽咽着说：“做手术有一定的几率活下来，如果放弃，就真的一线希望也没有了。”

词小画拒绝了，这是江鹿买房的钱，承载了她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她不能自私地拿走。如果这场手术能让她活下来，她可以用余生来偿还。可是，如果做完手术她还是走了，岂不是临走时还吹灭了江鹿心里那盏可以照亮未来的灯？她不能这么做。

江鹿又急又气，放了不少狠话也没能让词小画收下钱。

词小画逃一般地离开了医院，顾知言要追上去，江鹿一把拉拽了顾知言！

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江鹿哽咽着把卡递给顾知言，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关心她，这张卡请一定帮我给到她，一定劝服她来做手术。”

顾知言问：“她的心脏出现问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半个月前。”江鹿说。

半个月前，江鹿买了很多水果蔬菜到词小画的出租屋，词小画从早上一起来就在电脑面前写稿，连早饭也没顾上吃。江鹿给她塞了一整口包子后转身去厨房做饭，突然听到一声闷响，词小画从椅子上摔倒在地，蜷缩着身体抱着胸口痛叫。她把词小画送到医院后做了详细的检查，别的什么问题都没发现，只看到心脏上有一个非常细小的黑点。上个星期她又拖着词小画来做了一回检查，发现阴影已经长大到直径5毫米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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