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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他被人抓住胳膊用力一推,在鲜血的滑腻中滚到了书房。
……爸爸?
他抬起头,那一瞬间仿佛无限拉长,推他的男人望着他,眼里是无限的痛和绝望,正要张口说什么,一声巨响便让他的脑袋被洞穿,喷溅出来的血和脑浆溅了他一脸。
“刚才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崽子?”
“人呢!?”
“别留活口。”
他忽然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向后方巨大的书桌,身后似乎有人发现了他,喊叫声四起,枪声巨响在他耳旁炸开。
但是他没有回头,猛的扑倒桌下一块小屏幕前按下了自己的小手印!
刹那间书桌下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地道,他疯了一样地扑了进去,地道门随即在他身后关闭,将雨幕般的枪声隔绝在了外面。
……
“阿时?阿时!”
滕时头痛欲裂,睁开眼时几乎看不清东西,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祁南槿正抓着他的手臂焦急地乱晃:“吓死我了,可算醒了。你回过神没?我是谁?这是几?刚才怎么叫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鬼上身了!”
“二……”滕时忍过头痛,抓住他在自己面前乱晃的两根手指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祁南槿微微松了口气,心疼又忧心,从怀里摸出手帕,本来想上手给滕时擦,又觉得这动作有点太给了,于是把手帕递给他,小心翼翼地问:“梦到什么了哭成这样?”
我哭了?
滕时一摸脸,竟摸到了满脸的泪。
“我感觉有八百年都没见你哭过了,”祁南槿安慰他,“梦都是假的,别怕。”
他接过祁南槿递来的手帕,愣怔了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
是因为自己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才会把自己带入到奚家小少爷的视角梦到一切吗。
为什么感觉那么真。
滕时心绪纷乱,按住眉心:“阿槿,我梦到……”
飞机里忽的开始播放即将落地的提示,似乎随着高度的下降,空气都都冷了几分。
腾时下意识瞥了一眼窗外,一闪而过中却从反光里看到了祁南槿心事重重的眼神。
滕时忽的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猛然转头看向祁南槿。
祁南槿微一愣:“嗯?……怎么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滕时盯着他。
祁南槿内心惊讶于他的敏感,继而神色变得复杂,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递给滕时:“奚家真的出事了。”
新闻媒体的嗅觉永远是最灵敏的,短短的几个小时内,网上已经出现了铺天盖地的江临某豪宅被入室抢劫发生命案的新闻。
祁南槿和滕时的车停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圈了起来,警察和法医正在屋里拍照取证,警戒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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