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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八斤在县城有个开饭店的亲戚,他介绍我去饭店做学徒。
在这个失业工人越来越多的背景下,做厨师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起码饿不死。
于是,我去了。
我隐约记得,那天下午,饭店正在进行扩店改装。
饭店不营业,几个工人正在给墙壁刷腻子灰。
刘八斤、刘彦明和已在社会上打流两三年的羊克坐在饭店门口的地板上抽烟。
“祥哥。”
看见我来,刘彦明第一个就起身,走了过来,笑呵呵的散烟。
刘八斤与羊克两人也起身走了过来。
抽着烟,大伙寒暄着。
羊克拍着我肩膀,不太相信地说道:“嘉祥,你是真打算一辈子做个厨子啊?”
“当厨子不好吗?当两年学徒,攒点本,回头开个小饭店,兄弟们过来捧场,免单。”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这性格不太适合做生意。
我花钱大手大脚,没什么理财观念,更没有商人那种精明的气质。
以前在开废品站时,同行废品站的老板恨不得拼命压秤,各种挑毛病,比如秤下弄块大磁铁啊,欺负人家不懂行拼命压价什么的。
我就不这么干,人家送过来的废品,不管是废纸,或者废铜废铁,往秤上一搁,该多少斤多少斤,该什么价什么价。
如果碰到熟人,我都是报最高价,赚多赚少是第二位的,做生意讲究信用,大家和和气气把交易做了,回头认可我这个人,能找我喝喝酒,我就觉得值!
这种性格,做小生意挺吃亏的,我开废品站之所以还能挣点钱,纯靠胆子大。
很多废品站老板怕担事儿,不敢收黑货(来路不明的货物,通常是赃物,偷来的,或者抢的),我敢!
比如一个黑货水泵,废铁能卖个15-20块钱,我接手,转手能卖100,甚至120,价格翻了好几倍。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要开饭店,不出一个月就得倒闭关门!”羊克有点不信,转头看向刘八斤,“刘八斤你也真是的,介绍他来饭店当学徒,你看嘉祥那双手,拿刀倒是蛮稳当,颠勺他也颠不动啊!”
刘八斤十分坦诚:“主要是我二舅(饭店老板)这里缺人,我二舅抠抠搜搜的,付不起太高的工资..”
“嬲卵!”我怒骂。
“哈哈。”刘彦明抬眼看了眼天色,笑呵呵地说道:“天快黑了,找地方吃个饭,边吃边聊吧。”
天色确实不早了,我们起身准备找个饭店边吃边聊,就在这时,来了两个流里流气,纹龙画虎的流子。
左边一个虎口处纹着狼头纹身的青年扫视我们一眼,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说道:“你是何嘉祥吧?我老大想请你吃个饭。”
他态度倒还算客气,但我向来不爱吃陌生人的饭。
“你老大谁啊?”我问。
“独狼东哥。”纹狼头的流子说,言语间颇为傲气。
独狼?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吗?
独狼这个人在江陵县道上名头太响了。
县城区有三条街道,分别是大塘街道、双塘街道、宋塘街道。
大塘街道,靠近火车站,这里主要有两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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