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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
“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
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
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
徐母愣住,“你说什么?!”
“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
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
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
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餐,想起她夜夜守在客厅睡眼惺忪的对他笑,温软的问他累不累。
热夏的溶溶雨雾中,夏禾清眼眸弯弯的笨拙的给他递伞。寒冬的漠漠风雪里,她踮起脚尖给他一圈圈的围好围巾。
日复一日,四季更迭。
他之前是喜欢孟岁岁,可当五年前夏禾清不顾一切救下自己时,那颗心就已经动摇了。
他答应了和夏禾清订婚,在剩下的四年里,夏禾清早就已经取代甚至超越了孟岁岁。
孟岁岁回国时,徐砚深只把她当亲妹妹对待,他只是愧疚他违背了当初要一辈子喜欢孟岁岁的誓言,所以这段时间才拼命的弥补孟岁岁。
而他救了孟岁岁,放弃了夏禾清,这也算弥补完了。
“砚深哥哥,我听说你心情不好。”
孟岁岁进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徐砚深的病床侧。
“下次记得敲门。”
徐砚深语气疏离,不动神色的划分了自己和孟岁岁的距离。
孟岁岁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很快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几滴清澈的眼泪就楚楚可怜的挂在脸侧,“砚深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我也不想的!是禾清姐姐嫉妒我拿冠军拉着我要吵架,还把我反锁到了那里,我拼命拉着她她才没有跑掉......”
她一边讲一遍抽泣的说不上话,“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怨我自己,要是我不拉她就好了,这样被煤气闷死的人就只有我一个,禾清姐姐就不会死了......”
徐砚深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听到夏禾清的名字是心口又是一阵窒息的疼痛,他痛苦的打断,“行了,我不怨你。”
孟岁岁一听,赶忙拉住他的手,哽咽的问,“那我们——”
“岁岁,我现在只当你是妹妹,即使禾清不在了,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孟岁岁愣住,下一秒牙根恨的痒痒,一股怨毒从心里噗呲一声涌出来。
夏禾清都死了,怎么还碍她事儿!她真是下手轻了,早知道就该让她死的再彻底一点,省的留着晦气!
孟岁岁想不明白,夏禾清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穷酸乡巴佬,哪哪都不如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不过,夏禾清都死了,她就不信徐砚深能一直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徐砚深会想明白的!
想到这里,孟岁岁又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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