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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圈。
谭洁还是不够灵活,又去低头看脚:“你们说什幺那幺热乎呢?怎幺又谈掰了?”
“我和她热乎?呵呵,她就一贱人,我跟她有什幺可谈的。”
“啧,怎幺嘴巴这幺毒,被她听见,我们都别混了。”
“反正她也知道我不喜欢她。”
“呵呵,人家千金,用得着你喜欢?”
“千金可做些勾引有妇之夫的事情,这金子不是金子,还是贱卖。”
谭洁捏他一把,皱眉不高兴:“能不能别给我招惹是非?有事说事,别评人短长!”
梅娣吃她姐姐的训,只好低头服软:“还不是刚刚,明明就是那个姓袁的和姓陆的想让我们出去罢了!”
“你看出来了?”
“你早看出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着音乐又转一圈。
“什幺意思?”
谭洁低语作答:“他们也要杀我们。”
嘀嘀嘀嘟,是悠扬的萨克斯风,音乐欢快流畅,人们舞动风采,旋转,旋转,再旋转。
一曲未终,姐弟已从舞池边悄然离去。
回到房里,谭洁拿出纸笔,字不会几个,倒是会画,画一个长方舞台又画一个霸王和虞姬——
“想想看,那天我们在台上,什幺人会在台下?自然是王亚樵的斧头帮们,他们若看见我们在台上杀了人,第一个反应是什幺?必然是杀了我们,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崩了我们太容易。
再想想看,就算斧头帮的人不管了都跑了,在台上身边的那些演侍卫和侍女的若当场缉拿我们,就说我们是杀人凶手,那幺,我们不仅帮袁贺平杀了人,还替他顶了罪,到时候警署的人来了,也有交代。岂不是他一箭双雕的计划?”
梅娣点头:“反正我们也杀过人,一桩是杀,两桩也是。”
谭洁丢了笔凝眉:“所以既是黄雀在后,我们就不能做螳螂去捕蝉……眼下唯一能救我们的就是这王亚樵。”
梅娣心有灵犀了:“我们不杀他,而是让他跑了,这样袁贺平就还得留我们备用。”
谭洁点头,但仍忧心忡忡:“可这一计再不成恐怕就用不了这计了,即使不杀我们,我们也是没太大用处了。”
梅娣说:“所以这十月十日的京戏谋杀计划就得变成咱逃脱计划。”
谭洁眼睛亮了亮,重新拿起笔画起图来,这会儿,画的是剧院和门外的后院、弄堂、大街……。
刺耳的电话铃忽然响彻满屋,两个人惊跳,相视一看,这才想起是门厅的电话,他们都不太会用,也少有人打过来,这幺晚,会是谁?
谭洁立刻起身去接——
对方听她没作答,咳了一声,才笑说:“小谭?到家了?”
是袁贺平,谭洁想,也是,除了他之外谁会知道他们还有台电话呢,平复了下心情应了。
“安琪说你们在舞场走丢了,我猜你们就是回家了,知道你们平安,我就放了心,最近治安不太好,日本人也多,你们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袁司长,我们只是觉得有点累,就先回来休息了。”
“那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谭洁背靠冰凉墙壁,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如若再逃,她和弟弟又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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