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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京城热闹吗?比磺州和滟州如何?”徐敏庆拖着哥哥的手边走边问。
“热闹啊,又大又繁华,不过还是觉得家里好,外面乱糟糟的,尤其是京城,事多,等什么时候安稳了带你去玩。”徐北对敏庆基本不会隐瞒什么,有什么说什么。
“听说京城那边齐王跟傅太师闹得很凶是不是?哥你没碰到什么事吧?”徐敏庆抓着大哥的手担忧问道,他不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少年了。
“他们闹他们的,跟咱小老百姓没关系,”对弟弟的关心徐北很享受,边说就边进了暖融融的屋里,脱了鞋就上了炕,“不信你问你姜大哥。”
姜平在炕上等着兄弟俩吃饭呢,听到这话顺口问道:“问我什么呢?”
“在说京城那边的事呢,对了,说起齐王我还远远地看了一眼呢,就在京城那边最大的书局前面,那天许多读书人要联名上书对付姓傅的老东西。”徐北边说边盛了碗大米饭放在徐敏庆面前。
“这事我知道,”姜平接口道,“是有人借江家的口跟傅太师打擂台呢,当初江大学士就是被傅太师给陷害的,弄得家破人亡,现在有人算旧账了。”
徐敏庆心里咯噔一声,抬眼作惊异状:“江家?”
“对,就是江家,哈哈,还是姜大哥记得清楚,听说那傅太师不是个好东西,当初生怕小皇帝被什么江大学士偏了去,就把江家一家子弄进了大狱,”徐北毫无所觉,一边大口吃菜一边说着京城里的事,“敏庆听过这个江家没有?听说在读书人中名声很响的,可惜小皇帝太没用,被个权相给把持了,连个托孤大臣都保不住。”
徐敏庆咬着筷子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这个江家,都说江家人可惜了。”边说边留意大哥的表情,确定大哥的确无意说起这江家才一颗心落回原位,之前被大哥吓了一跳,还以为大哥察觉了什么呢,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只不过是京城那边闹得太凶人人都知道罢了。
徐北给弟弟挟菜,说:“咱不学这江大学士识人不清,把自己小命送了还连累一大家子,以后咱把眼睛擦亮了,像定北王这样的当权者才是值得效忠的,就那自己都糊里糊涂的皇帝,嗤……”徐北嗤之以鼻,在京里可听了不少有关那皇帝无能的话,“要是碰上那样的皇帝,咱还是趁早回家种地得了,做个小地主,有吃有喝的比什么都自在。”
姜平听得噗哧一乐,徐北倒是什么都敢说,但听了却是很实在。
徐敏庆笑眯眯地:“我都听哥的,哥你说咱回去种地就种地去。”
徐北得意洋洋,得瑟地向姜平显摆,看我弟弟多听话,姜平终于体会到老邱哭笑不得的心情,弟控真是要不得。
晚饭后兄弟俩早早洗了躺在炕上,姜平去了老邱的房间。之前在饭桌上徐敏庆没太敢多打探有关江家的事,唯恐第三人听了起疑。
靠在大哥怀里就觉是今天的炕特别暖和,大哥不在的时候就算烧得再热也没用,徐敏庆放低声音说:“哥,你跟我说说江家的事吧,难道说江家那边还有人?否则怎闹得起来的?”
徐北只以为弟弟好奇,就将碰到的两桩事都说了一遍,一个是茶楼里的书生,一个是书局前面的,听得徐敏庆一惊一诈的,要不是大哥和老邱见机躲得快,说不得也会被连累抓了进去。
徐北咂咂嘴说:“咱可不能学那些读书人,明显一看就是被人煽动的,咱应该多学学四公子这样的,在背后运筹谋划。”聪明人跟蠢人之间,徐北还是希望自己的弟弟成为四公子那样的聪明人,不要去冲锋陷阵,躲在后面指挥别人去行动。
“好,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像那些人那样不顾自己性命的,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徐敏庆承诺道。
徐北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留着徐敏庆一人睁着眼睛,仔细揣摩大哥所说的江家,显然,江家旁系还有不少人活着,而且还蠢得被人利用了来对付傅太师,这样的族人不要也罢,江家,真的是没落了。
回过头仔细看大哥的脸,眼睛下面还留着淡淡的青影,可见大哥这一路都累着了,没有休息好,不由有些心疼。他不知道今后能走到哪种程度,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上江家祖辈那样的道路,自己没落得个善终还连累家人,换了他处在江大学士的地位,就算要不择手段也不会落得束手无策被人毁家灭门的地步,名声再响亮,也没有活着好好保护大哥重要。
第二天,徐北起晚了,实在是因为家里太安逸炕又太暖和,伸了个懒腰侧耳听了听,院子里有浅浅的声音响起,是敏庆在跟孙大贵说着什么,担心吵醒了他,声音压得很低。
徐北咧嘴一笑,快速从炕上爬起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从屋里走出去,看到姜平正倚靠在门框上嘴角含笑看向院子里,听到脚步声回头说:“起来了,你弟说你一路累着了让你多睡会儿呢,还有,你弟是个挺不错的孩子。”
徐北顿时乐了,走到门边跟他一起看向院子,并问道:“终于让你看出来了,我以为你昨天见到敏庆时就会知道的。”
姜平乐了,笑着摇头,不过还是跟徐北解释起来。
他与孙大贵起得最早,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比徐北的身体还不习惯一路奔波。两人早起交流了会儿,姜平知道徐敏庆这半大的孩子从不让他操心,就算没他看着也会将自己的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孙大贵自己也有孩子的,原来还觉得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非常自觉地跟着他一起下田劳作,可与徐敏庆相比却大大不如,因为年纪的原因自家的孩子有时不免还会在外玩得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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