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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头天晚上熬夜给客户发邮件,第二天起得有点晚。
好在航班时间来得及,文禾赶到餐厅吃饭,周鸣初已经吃完,跟她们擦肩而过,一看就是去抽烟的。
小蔡说:“周总挺爱抽烟啊。”
文禾想说还好,但也只是敷衍地附和了一声。
工作以来抽烟的男人见太多,做销售后好像还没碰到不烟不酒的异性,周鸣初不算抽烟很凶的那一拨,真正抽烟凶的不说烂牙,一靠近就能闻见粗糙又刺鼻的味道,但周鸣初身上永远一阵淡淡烟草味,细闻还有一点洗衣液的味道。
一年的亲密接触,始终是让人变得熟悉了些。
早餐吃一半有邮件提示,是境外客户发来询价,涉及认证和汇票的事。因为是没有展出的一款e康旧产品,汪总不太了解:“这个要问问周总。”
文禾给周鸣初打了个电话,过会周鸣初回来看原邮件,把该怎么回复告诉了她。
他说得快,又涉及到一些专业词汇,文禾提笔忘词,脑子里正翻译他的话,周鸣初直接指指小蔡:“你来。”
文禾一张脸腾地红了,马上把电脑让给小蔡,自己在旁边听和看。
被周鸣初盯着,小蔡的脑袋瓜子也一阵紧似一阵,短短的一封邮件写下来像在考专八,等终于发出去,听见餐厅前面一阵喧闹,居然是有人在打架。
讲的是马来语听不太懂,但新加坡是法律很严的国家,公共场所打架是有可能被抓进去坐牢的,斗殴的代价高成这样还有人以身犯法,必然是忍无可忍的事了。
她们竖起八卦的耳朵听了一阵,好像是出轨又不太确定:“出轨……还是出柜?”
另一个同事笃定道:“出轨,当爹的给女儿出气呢。”
“出轨,这不得上鞭刑吗!”小蔡马上就有梗了,出轨这种事何止是道德问题,得吊起来打才行。
周鸣初无情无绪地收回视线,敲敲表盘:“都收拾东西,该走了。”
有他发话大家热闹也不敢再看,连忙抽行李捡东西。文禾把电脑收回去,转身去拿披肩,不知几时和周鸣初外套搭在一起,两人各拿各的,手指碰到的瞬间似乎都有些僵硬,周鸣初抬头看她一眼,拎起外套转身走人。
文禾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垂下的那只戴表的手,想起熊美仪给她看的那个视频里,他在揍梁昆廷,也想起那一天他受伤的手和下巴,她当时没想问,刻意地不去注意和探询,后来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但显然已经无关紧要了。
新加坡之旅来匆匆,去也匆匆。
回国后,听到胡芳离职与离婚的消息。
因为出事后人一直在休假,关于她的八卦也就慢慢淡了,毕竟太阳底下新鲜事太多,没谁天天盯着一件追根究底。
文禾也没有主动关注过,但某天去茶水间碰到张尔珍,忽然问:“尔珍姐,胡芳离婚了你知道么?”
张尔珍点点头:“听说了。”
文禾又问:“胡芳老公平时爱喝酒么?”
张尔珍说:“事业和钱是男人的面子和根基,两样都没有的人,借酒消愁很正常。”
文禾看了看她,面容毫无异样。
但在听来的消息里,胡芳老公酒醒后不同意离婚,说那天只是跟朋友在一起喝了酒,被朋友激得脸上没光,所以仗着酒兴来公司闹。
而在文禾的记忆中,经常跟胡芳老公喝酒且能知道她家事的,是张尔珍老公。
用胡芳的话来说,她家里的狗撒尿什么姿势,张尔珍老公都知道。
所以文禾猜测胡芳的事跟张尔珍有关,因为胡芳抢了二部的单,但最终,她还没有继续问。
不管是张尔珍的态度还是这件事已经淡化,她知道都没有再问的必要。
文禾始终感觉张尔珍身上有一种冷静和自洽感,或许,这样才能被称为一名成熟的职场人。
两人站在茶水间聊了会,张尔珍问:“这次去新加坡,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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