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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浓没说话,心痛地拿起叉子吃蛋糕,后悔刚刚真应该在车里把那块蛋糕吃掉的。
一边想?,她刚刚拿着?会议记录进来?的,周一上班还没怎么开始工作,先坐在老板位置上吃老板做的黑森林,她好像已?经成为不需要努力的真关系户了。
夏时衍比她大九岁,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工作的事,昨天我和爸妈聊过?了,我们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这?份工作,就继续做,如果你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就努力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哪怕从零开始学习,我们也都会支持你。至于法医,你想?去公安局工作的话,常规上不行,政审过?不去,毕竟秦大为养育你,算是你的直系亲属,他也确实判刑了。你看看你是非要进,还是愿意考去爸的学校,爸避嫌不能直接带你,你可以?跟爸的同事读研读博,毕业留校也不错。”
秦意浓还没有考虑到这?里。
听夏时衍这?样说,她才意识到身份的变化,让她对未来?有了更多的选择。
夏时衍拍了拍她发顶说:“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你慢慢考虑。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眼睛不太肿了,运动后身上还疼不疼?”
秦意浓说:“睡得?很好,也没昨天疼了。”
夏时衍放心,又问?道:“中午去外面和爸妈一起吃,可以?吗?”
秦意浓昨晚做好了今天会再见面的准备,没作长时间的停顿,点头说:“好。”
秦意浓慢吞吞地吃了半个黑森林,考虑好了一件事,她用纸巾抿净唇角,抬头说:“我可能需要请个假。”
“是要请假散心吗,请多久,一周够吗?”夏时衍神情和蔼,弯着?腰,像在看一个错过?成长的三岁小?妹妹,仿佛妹妹想?请多久就多久。
秦意浓摇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毕业答辩,我想?先把论文弄好。”
有一位教授父亲,她如果还摆烂不弄论文不打算答辩和毕业、保持高?中生学历的话,好像对父亲有一点过?意不去。
她心里有一点难为情,但面上坦然:“我论文还一点都没写。”
夏时衍目瞪口呆地看她,狠劲用力地吸了口氧,和蔼神情全不见了:“你一点都没写?开题报告写过?吗?”
“没有。”
“……”
“出去,”夏时衍气懵了,“我一直以?为你看似不准备毕业,实际上什?么都准备好了,竟然真没准备毕业。我跟爸打电话,问?问?他陪你一起弄论文来?不来?得?及。”
秦意浓被夏时衍赶出办公室,神情难掩尴尬,唐画见状忙上来?安抚:“夏总平时都不生气的,可能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肯定不是针对你。”
秦意浓欲言又止,不好解释,轻轻摇了头。
她刚坐到工位上,忽然听到包里传来?白色手机的震动声。
不是短短一声信息震动,是晋聿打来?电话的连续长声震动。
这只白色手机,只有晋聿会联系她。
秦意浓心烦意乱地拿出手机,震动的声音更叫她心烦意乱,思量须臾,果断按下了拒接。
她刚刚在车里,竟紧张得忘了她现在是个?有底气?的人了。
他如果真有重要的事情,大可以打给夏时衍,通过夏时衍找她。
如果他就这样没了声,说明他没有要紧事。
秦意浓坐在工位上等了一会儿,晋聿再?未打来,夏时衍也没有叫她。
安心地继续工作。
午饭在江初大学附近的粤菜餐厅用餐。
江教授下午一点有课,不方便去距离远的私房菜馆,就近选了这一家。
沈子敬说秦意浓喜欢吃粤菜,大约是她骨子里像外婆,夏流萤特意为女儿点了些她尝着还?算不错的粤菜和点心。
夏流萤为秦意浓添着菜说:“外婆做粤菜很拿手,过些日子我们?去看外婆,让外婆给你做。”
秦意浓点头说好,一边注意到夏女士没有提到外公。
她话少?,但体态不拘谨,更多是随遇而安的平静,没有主动提问。
江初也为女儿添菜,解释道:“外公已经过世了,外婆是作家,正在山上写书。作家白若云,听说过吗?爸写的书也经过你外婆的指导。”
秦意浓一勺状元及第粥停在嘴边,眼睛睁得大了些,露出的神色是惊讶意外与欣喜。
“看过外婆的书?”夏流萤笑问。
秦意浓点头,放下勺子说:“看过外婆写的外公,外公是国画家,也看过您和小姨,还?有舅舅小时候的事。”
夏流萤还?没听到女儿叫她妈妈,却先听到女儿叫小姨和舅舅,心情复杂,却只笑着摸摸她头发:“小姨和舅舅过阵子也来看你。还?有别?信你外婆写的那些散文,都有艺术加工,妈妈不是外婆说的那么讨厌。”
秦意浓浅笑低头。
她记得外婆书里写过大女儿清冷又美丽,却没有生活常识,不认识厨房里的任何东西。最不喜欢交友,家里来客人时,大女儿从不理会,只对艺术有近似痴狂的热爱,总是在家中书房从早待到晚,翻阅书架上的一切艺术相关书籍。不喜欢晒太阳,家人在花园里吃下午茶的时候,大女儿也很少?出去。唯独对甜品,女儿有些偏爱,外婆说凭这个?喜欢,就知道女儿是外冷内热的性子。
书看得太久了,她只记得这些,但对母亲好似忽然间?有了很多了解,通过曾读过的文字有了现实的亲近感。
夏流萤继续为女儿添菜说:“还?有你爷爷奶奶,奶奶是马来西亚人,奶奶已经过世,爷爷在那边守着他们?年轻时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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