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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尊严。
“那你便在此处磕头罢,磕到头破血流,那怕是人山人海也不能停。”
“你不是说你爱他,什麽都愿意做麽?”
“那就心诚些乞求,求上苍、求大地、求世间万物……直到有什麽想不通的东西愿意出手为止,这个傢伙也不一定是我。”
那苍老的声音瞬间变得年轻,又发出瞭婴儿的笑声,仿佛不信他的坚定,满是嘲讽。
“我要你——哪怕是将骨头磕碎,也不能停。”
“千年瞭,得回傢瞭。”
在脑中的声音还未停止时,方知有已双手撑地重重磕瞭一个头。
这有什麽好犹豫的?
对于现在的方知有而言,选择并没有那麽困难。
自由和尊严是很重要,但总有其他事或人能比自由和尊严更重要。
他说瞭愿意付出一切,想著什麽都可以给,隻是磕头而已,有什麽不能做的。
隻有这一个机会,抓不住的人才是傻子。
他这麽一磕将吙斗和褚夕都惊的止住瞭动作。
“你又做什麽?”
褚夕这样问道,他的眉头本就紧锁,如今更是皱的越来越深,隻觉得方知有是突然著魔瞭,否则绝无可能做出任何举动。
于是这样问著,他便已经用身体将方知有和林秋让隔开。
“……别管我,做你自己的事。”
方知有的声音显然除瞭沙哑之外十分清明,没有半点入魔和癔症,他话音刚落,便又是规规矩矩的往地上磕瞭一个头。
‘咚’的一声,很重、很响。
不用那人提醒,他知道那人想看他的笑话,想看他惨烈的模样,那就给他看,哪怕是磕晕过去,哪怕是就这麽将头骨磕裂,他无所谓,他不在乎。
天底下除瞭林秋让本就也无人在乎他,那些族人口口声声效忠于他,实则隻是将他当做複业的工具。
隻有林秋让在乎他打雷耳朵会痛,隻有林秋让在乎他吃不惯凡间的饭,隻有林秋让在乎他五感灵敏时刻关注,隻有林秋让在乎他,隻有林秋让。
一下一下撞击著地面,没几下他的额头便落瞭血点,血珠细密渗出,沾在瞭地面的泥沙上,他的长发随著他的动作也一下一下扫过地面,衣袖也一样,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件物件都在真心诚意的叩拜。
无比虔诚又沉重的——像神明乞求。
于是褚夕和吙斗不再多说什麽,也不再多做什麽,二人心中都有诧异。
吙斗是在诧异,原来人与人之间也可以是这样的,林秋让可以为瞭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男子毫不犹豫放自己的血,为瞭保持清明自己转动插在腿部的刀刃。
而这个异族,分明也是为瞭林秋让,一下便将身上多少珍贵的药草摸瞭出来要往人嘴裡塞,如今又是不知在求佛还是求神,跪的端正,将脑袋磕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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