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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怎幺来了?”
宋妃笑盈盈地拿起少女的手,好似怜爱,“不好好在府里养病,瞎跑什幺?”
姜月眠弯起眉梢,“闷在屋里好些天,昨夜梦里思念父皇母妃,便耐不住性子来了。”
换作上一辈子的她,怕是早已满心惶恐和欢喜了,她心里泛着冷意想。
宋妃的城府深,和不愿逢场作戏的姜阳盛不同,宋妃话里和神态皆透露出关心,总是恰到好处给她最想要的温情。
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歪了歪脑袋,“母妃,怎幺不见阳儿?”
宋妃也笑起来,“钟太傅在堂上布了新课业,你今个可是难见着他了。”
“阳儿越来越沉稳了,”姜月眠的心往下沉了沉。
白倦恒不会拿白倦岚开玩笑,宋妃没和她说实话,看来即使她走了姜钰这一步棋,也没能获得宋妃的信任。
在宫门口等候少女的小太监断然不敢真的半个时辰后过来,他先回去请示完常仁,便来到宋妃宫外。
姜月眠和宋妃客套时,一名宫女进来,附在宋妃耳边传报了此事。
宋妃眸子一转,仿佛随口道:“月儿还要去陛下那儿吗?”
少女浑然天真,腼腆地答:“嗯,儿臣想陪父皇用膳。”
果不其然,宋妃顿住,眸光闪烁,须臾才道:“月儿有心了,陛下知道一定万分欣慰,正好阳儿也累了一天,你们一块儿去如何?也让阳儿散散心?”
她露出了一点犹豫的神色,宋妃见状,不悦地暗下眼睛,“是母妃为难月儿了吗?”
“……没,”她连忙摇头,还站了起来,胸前的两只手绞在一起,“母妃何出此言,儿臣、儿臣是怕阳儿不乐意。”
宋妃看到少女不经意的露怯,马上清楚,姜阳盛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依旧趾高气昂的对姜月眠。
“阳儿还小,性子浑,你是当姐姐的,别太把他的糊涂话放在心上。”
姜月眠心底嗤笑一声,面上却乖乖地点头:“儿臣不在意的。”
等戏台的主人公走了,宋妃就再没任何理由强留下白倦岚了。
宋妃满意地颔首,扭头对宫女道:“去把四皇子喊来。”
……
许是出发前宋妃私下讲了什幺,姜阳盛一路虽臭着张脸,却也不找姜月眠的麻烦。
姜月眠乐的轻松,他们很快到了养心殿。
常公公笑道:“奴婢等候两位殿下多时了。”
她上前一步,低下头,声音很轻:“公公,我能和阳儿陪父皇用膳吗?”
常仁盯着少女,尽管她隐藏了,但他依旧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微弱的不安——那是性格谨慎的人担心所做唐突的惶恐。
早在小太监传话来时,他就料到了大概会演变成这样。
姜钰对太子的选择还不明,几乎所有的皇子都铆足了劲想拔高自己在姜钰心中的地位。如今大公主正受圣宠,宋妃这种有手腕的妃子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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