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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你算错了,这次仍旧不是妾身。”凌太妃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挣扎着想挺住脊梁,她同奚方池一样都是一身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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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敢作敢当,太后啊,你敢吗?你佛口蛇心之下是怎样肮脏的灵魂,你敢承认吗?你整日念经吃斋不就是为了救赎吗?妾身倒觉得,你没有妾身活得坦然。”
钟太后拍了一声桌子说:“放肆!妖言惑众!”
“妖?呵呵呵,论妖言惑众,太后屈一指啊,六年前国库原本富裕充盈,忽然一夜又起了火灾,您说是因为没有鸱吻守护,才导致国库遭受天火的。
然后连夜让人在国库上方装上了鸱吻,随后一亿多两黄金不翼而飞,太后啊,究竟是什么天火这么厉害,只烧黄金啊。”
“你疯了!来人,拖下去,关入死牢。”钟太后怒不可遏,如果再让凌太妃继续说下去,怕是以前的黑料都要被翻供了。
“哈哈哈哈哈,你急了,你怕了,我凌灀敢誓!你钟鸳敢吗!”
宫人将凌太妃架了下去,凌太妃的笑声一直在太庙里面回荡,刺入钟太后的心。
“罪妇凌氏关入死牢,终身不得出;
承恩殿所有宫人宫女全部杖毙;
奚方泽、奚方池乃罪人之子,虽与纵火案无关,但是也难辞其咎,撤崇仁殿和武德殿,两人终身不得入东宫后殿,领旨退下吧。”
钟太后眼神里既得意又冷漠,这次她又赢了。
“罪臣接旨。”奚方池三叩之后,便起身离去。
林靖玗也请旨离开,得到了奚方洺的许可。
钟太后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奚方洺,用鼻息冷哼了一声。
如今那个罪妇也被按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入狱了,其他两个儿子早已搬离了东宫后殿,只要罪妇一死,君奚国今后就是她的天下了。
她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只是兵权还在林家,她该如何收回呢。
没过多少天,宫中突然传来萧后薨的消息,举国丧,白术也殉了主。
奚方洺提笔写下千古绝唱《挽辞》:
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
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
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
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
艳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
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
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
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做完诗后,奚方洺整日以泪洗面,嘴里念叨着“南唐虽好,下辈子不来了”之类的话。
钟太后整日神叨叨的说看见鬼了,徐辅便在民间寻得一位高僧来除宫中邪祟、度亡魂,高僧说需要建立四百八十座寺庙才能安抚宫中的亡魂。
听说了此事的奚方洺,郁郁寡欢的喝完一壶酒,提笔写下了“南朝四百八十寺”这几个字,然后让高僧挂在老寺庙上。
不曾想,这事闹了一个乌龙,钟太后没有国主旨意,也不好擅自决定,只得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新丧未满,醉醺醺的国主又糊里糊涂地立了萧薇为国后,人称为小萧后,坊间传言: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柔仪殿
一位妙龄女子穿着新做的国后制服,她得意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娇柔地念着一词:“秦楼不见吹箫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含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一衿香。
琼窗梦笛留残日,当年得恨何长!碧阑干外映垂杨。暂时相见,如梦懒思量。”念着念着她忽然大笑起来,“嘁,再怎么思量,最后的赢家还不是本宫?”
白芷跪在女子脚下奉承道:“还是国后厉害。”
“国后?那个人说,我这个年岁入宫,可不只是为了一个国后的,我将来是要做帝后,让整个神州大陆匍匐在我的脚下。”
萧薇一脚踩在了白芷的背上,仿佛她真的君临城下了一般,她把玩着手中的瓶子,嘴里念念着:“这可是来自扶桑的圣水,能够杀人于无形。”
白芷吃痛,但也不敢抬头,只得任由着这个女人踩着,心里却恶狠狠的骂她蠢钝如猪,还肖想帝后之位。
“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帮我,到时候我做了帝后,必会让你嫁与诸侯为正妻,白芷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萧薇口气很大,白芷也连连谢恩,主仆二人弹冠相庆,做起了白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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