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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章四十三:
怀疑
对李文殊来说,对方是纵横这一事实焚尽了他二十多年的矜持与稚嫩。
被下了药的醉鬼与生手稀里糊涂的一夜怎么样都算不上美好回忆,文殊能做的只有让这场“战争”看起来没那么惨烈。
他虽然没接触过男男之事,在得知自己对纵横的心思后还是查过相关的资料影片。文殊一向是个好学生,理论知识足够,但他万万没料到,第一次实践居然是帮别人来上自己。
饶是如此,这个晚上疼痛依旧奏响主旋律,慷慨激昂的响彻一夜,直到天蒙蒙亮了,身上那人才鸣金收兵。
文殊脱力的躺在双上,耳边是睡熟的某人均匀的呼吸,贴着手臂的胸膛不似之前那么灼热,他侧头看了他一眼,居然还有些好心情的自嘲:
说是要请客吃饭,饭没吃成,反而将自己当成料理送上了门。
借着外面的光亮,文殊细细打量着身边那人的面容。他没想到纵横居然是天印的总裁齐季,前天遇上那次,他才旁听过这个人与自家总裁之间的交锋。
这个人,有着游戏中一样的懒散与锋锐,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是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设下陷阱。
就像逍遥的步步生花?
好笑的下了注解,累的眼皮儿直往下垂,但心中有点执念让他迟迟不肯闭上眼,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看。
这个人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喝的的这样烂醉?而且——嗯,还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文殊没见过有人会酒后乱性道这个地步,看他那个样子,并不像是醉的失去理智,那么……究竟是……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花,脑中思绪纷乱着,不知何时,便悠然睡去了。
……
齐季醒来的时候,有一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还有不算熟悉的人——他皱眉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青年,半晌才认出来那是凌云建材的小实习生。
他木然的看着对方的脸,这个时候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更合适。通常醉酒的人会很容易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很不幸他不是,昨天的事情虽然有些模糊,大体还是记得的。
但他旁边不应该是这个人,明明该是——
等下!
昨天被侵蚀到失去理智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昨天始终隐现的那点不对劲此刻被彻底翻炒出来。齐季皱眉看着对方,坐起身,动作有些大,枕边人低估了一句,翻了个身。
他试探着凑上前,叫了一句:“宫商?”见对方没反应,便又叫了几声,那人才眨了眨眼,艰难的睁开。
迷糊的看了他半天,文殊霍地坐起身——动作太快,差点撞上齐季的额头。
“你……”
他这反应算是承认还是单纯吃惊?齐季看着他扬眉,等着对方下一步行动。
文殊其实没听清之前对方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困得要死,耳边却有苍蝇嗡嗡,扰得他不得安眠。身上像是被一群草泥马践踏而过,呼啸着留了一身马蹄印儿给他——疼,起来的动作太大,更疼。
不过疼有疼的好处,总算是将他从睡神那里将理智抢了出来。文殊舒展了一下苦瓜脸:“纵横,早。”
而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他们两个被子底下光溜溜一片,谁身上都没布料。
难怪睡的再沉也总觉得哪里凉飕飕的。
这算是承认了他才是宫商?齐季在脑海中将昨天的事儿过了一遍,双眼盯着对方,他还拿不准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解释。
“你……怎么会在这儿?”
犹豫了一瞬,问出了个比较模糊地问题。
“你不记得?”
“?”齐季不承认也不否认,径自等着对方下文。
文殊讶然,只当他将酒醉的事情忘记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过许多见面相认的情况,但绝没想过会是在酒后乱性完毕的床上。这让他怎么开口?
——哟,你好,我是宫商角徵。
就算再二这话他也说不出口,此时此景,任是谁估计都会囧死。而且他不知道齐季对于这些事情记得多少——昨晚明明是叫过他“宫商”的,一觉醒来就都忘了?
算了,重头开始吧!他理顺了一下思路,伸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你昨天在秋林居喝醉了,我在洗手间见到的你。”啧,这件不是自己的衬衫,转手递给对方。
“哦?然后呢?”
齐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递过来的衬衫,对方倒是显得淡定自然,若是这人脸没这么红,手没有些抖就更自然了。
“我扶你来了这家旅店,你——当时似乎不太妥当。”文殊斟酌着词语,“有些神志不清,好像……”
“我被人下了药。”齐季穿上衬衫,伸脚勾起地上的裤子,“昨晚,很抱歉。”
文殊抿起嘴,果然是下了药么,难怪这么——“你还有印象?”
“有一点。”穿上裤子,齐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带着探究的目光掠过他眼下的青影,微微眯起眼,“你欠我一个解释,宫商。”
来赴约,莫名其妙的见了个非主流,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药,又莫名其妙和别人上了床——最离谱的是起来后发现床伴变成了另一个。齐季不想再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不问清楚这场乌龙,只怕他们以后朋友没得做了。
“你记得我是宫商角徵?”文殊皱起眉,沉默了一下:“能不能先把你脚边的衣服递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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