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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邈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天边狂风大作,狂风如雷,将他的衣领吹得有些褶皱。
在上一辈子,东南风代表着潮湿和温暖。
一路上,尤文一言不发,他突然道:“老师。”
魏邈慢慢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尤文道,“对不起,我会离开研究所,不会再打?扰到你们。”
魏邈问:“为什么这样说?”
“是我的错。”
魏邈有些诧异,他笑了一声:“不要多想。”
“您的雌君很爱您。”
魏邈将手?放进温暖的大衣口袋里,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或许是。”
“那您为什么要离婚?”尤文知道自己不该说这句话,他依然惊魂甫定?,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但还是忍不住问,“……因为我吗?”
魏邈突然笑了起来:“你希望是这样吗?”
“……不希望。”
“因为有些累了。”魏邈道,“一切开始都有结束,这是颠扑不破的定?理。”
——可是感?情是这样吗?
尤文垂下眼,有些不解。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道:“我会帮您保密的。”
“不需要。”魏邈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尤文惊愕地“啊”了一声。
“不需要太担心。”魏邈露出安抚的神色,他慢吞吞地道,“一个课题而已,我依然还归属于研究所的范畴,只是不在总部工作了。实习期还没有结束,你急着走什么?不要因为任何突发事件,影响一个很宝贵的机会。”
……研究所当然不算是很宝贵的机会。
但对尤文来说,已经足够分量了。
“把今天的事情铭记到脑海里。”魏邈道,“你不应该道歉,尤文,你应该恨我,恨奥兰德·柏布斯,你没有任何错误,是我的疏忽和错漏,我暂时无法给你复仇,只能说一声最简单的抱歉,但你不应该忘记这件事。”
更不应该对着主谋道歉。
当足够弱小?时,任何一场风浪,都足够引发地动山摇的海啸。
电梯一路上行。
尤文道:“可是我没办法恨您。”
是这位雄虫给予了他工作和求生?的机会,他其实没怎么遇到过其他的雄虫,所能类比的对象也足够单一,但对方?的魅力,已经足够让他倾倒。
他不清楚和莱尔还有多久的相处机会,只能抓住一切时间,表明自己的心意。
也许……
其实他也不是很单纯。
魏邈却笑了起来:“那就尽早祛魅吧。”
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他其实也就是来自贫民窟的,抛妻弃子、保全性命的炮灰人?渣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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