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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险峻,茯苓还是陪着公子一同入山吧,那寨门极是难寻,不如分成十五之数,散在山中寻找,公子觉得如何?”茯苓声音鬼魅,直直看着重昭。
“甚……好……”重昭缓缓开口,随後转头,“依此令,入山!”
“是!”一衆护卫并无人察觉重昭异常,他们训练有素地潜入山中,很快,重昭身後便只剩他从京中带出的侍卫。
数道紫色虚影飞快跟在离去的护卫身後,转瞬消失在林中。
“走吧,重公子。”茯苓勾了勾嘴叫,在重昭马头上拍了拍,领着衆人悠闲地朝山中走去。
京城,丞相府正厅。
重泰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地,一派盛怒:“你说什麽?那孽畜调走了重府在潍城的侍卫?”
管家战战兢兢,不敢擡头,“庄子上的人说,小少爷拿了相爷的私印,他们不敢违逆。”
“荒唐!”重泰拂袖而起,“你去,亲自去潍城,把那个畜生给我带回来!”
“可是小少爷是去寻白小姐的,若是未找到白小姐就归来,只怕对白将军也难以交代……”
重泰面色一僵,长长一叹,“一个两个都这麽胡闹!我修书一封,你去潍城,让赵知府帮你,把他们两个都平安带回来。”
“是,相爷。”管家转身欲走,重泰声音又起。
“记住,此事做得隐秘些,切不可让人知道,否则我重白两家在京城必会成为笑话!”
“是!”
“还没问,小白兄弟是哪里人氏?”
参天古木下,阳光懒洋洋照着,木凡和白烁走在林中,倒有几分与世隔绝的静谧。
“我啊,家就在潍城附近的一个小村落,这不是年头不好嘛,我爹让我去南方寻个差事,好赚些银子养家。”白烁手里拿着跟枝条,信口胡来。
“是吗?”木凡淡淡勾了勾嘴角,闲庭漫步一般。
白烁没听清他说什麽,一回头,见少年笑着朝她望来,“对了,小白既是第一次离家,想必也没来过木啸山吧?”
白烁搓了搓手臂,“这麽邪门的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来。”
“那你昨日被抓进山时,可有遇到过什麽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白烁脚步一顿,定定朝木凡望来,木凡唇角微抿,双手交握于胸前,仿佛在等着她回答。
“还真有!”
木凡眉心一动,朝白烁近了两步,“哦?是什麽?”
“你啊!”白烁咧嘴一笑,“昨天我是被打晕了带进山里的,一醒来在柴房就瞧见了你。後来被土匪追,慌不择路撞晕了过去,一醒来瞧见的还是你,你说你算不算奇怪的东西?”
木凡无语,嘴角抽了抽。
白烁瞧他那吃瘪的模样,嘿嘿一笑,在他肩上一拍,“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奇怪的东西山里头我没遇见,山外头我倒还真遇见过。”白烁一边说着一边倒退着走,一脸愤愤,“昨日我在乡间捡到了一条驴,好吃好喝的供着,本来还指望它送我去南方呢,没想到那驴忒没义气,遇到山匪打劫,二话不说拉下我就跑了,还浪费了我两斤干草!木兄,你评评理,一头驴,怎麽能如此不讲武德?!”
白烁一想到昨日那驴,情绪上头,却见木凡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麽了?”白烁一脸疑惑。
“你说的……是它?”木凡朝前方挑了挑下巴。
白烁转身,撞上了一双漆黑又无辜的大眼,那东西嘴里还含着两根没吃完的干草。
那“不讲武德”的驴做梦也没想到山水有相逢,这逢的如此快,它颤抖地打了个响鼻,大舌头一卷,把那两根干草吞下去,风驰电掣般转头,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我靠!shi驴,你给老子站住!”
白烁双眼冒火,浑然忘了去土匪窝之事,使足力气朝驴追去。
山林间,群狼和山匪同时朝白烁的方向急速奔来。
山外,茯苓和重昭立在一处,凡人看不见面前的迷障,但茯苓知道,他们已经站在了木啸山真正的山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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